“你要不是盯著她轉過身去,這根麵條,非射穿你耳朵不可!”
當下匆匆吃畢,叫來酒保,付了酒賬,起身走去,經過藍衫相公的桌子,正好藍衫相公
也抬起頭來,朝他微笑點頭。
卓玉祥看到人家朝自己點頭,也含笑點了點頭,就舉步下樓。回到房中時,隔壁房裡的
青衣少女已經熄了燈火,敢情她賭氣睡了,卓玉祥也就熄燈就寢了。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卓玉祥吃過早餐,就先行上路。
他自然知道青衣少女一定也起來了,她要等自己上路之後,才會跟著下來。
他來的時候,還有目的,那是有一顆烏金念珠為證物的,趕上西天目幻住庵,找清音師
太。如今下了西天目,就毫無目的,茫茫江湖,到哪裡去找這個假冒清音師太烏金念珠的人?
他一路沉思,不知不覺奔行了十來里路,剛轉過一處小山,突聽前面不遠,暴起兩聲叱喝!
一個男子聲音沉聲喝道:
“好個賤婢,你還敢出手傷人!”
另一個嬌脆的女子聲音叱道:“你們都瞎了眼睛。”
喝聲未已,緊接著就響起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顯然兩人已經動上了手。
卓玉祥暗自皺了下眉,忖道:
“江湖上真也奇怪得很,為什麼老是打打殺殺?難道學了武功,就非和人家動手不可?”
心中想著,腳下卻是絲毫沒停,依然朝前走上。
小山腳下,正好是一片雜林,林前正有兩男一女,刀光劍影,惡戰未休。
距離他們不遠之處時,地上側身臥著一個黑衣勁裝漢子,敢情是負了傷,口中還在呻吟
不休!
場中兩個漢子,也是一式黑衣勁裝,一個使一支三截棍,一個使一柄單刀,聯手合攻,
刀光棍影,使得呼嘯生風,看去武功不弱。
他們的對手,卻是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姑娘,穿著一身鵝黃衣結,腰身苗條,此刻嬌靨
含怒,手上使一柄長劍,力敵兩個彪形大漢,依然毫不稍怯。
卓玉祥不知他們為什麼動手的?但以情形看來,這三個漢子,生相就不像善類。尤其兩
個大漢,以兩打一,對付一個女子,也說不過去。這件事,不論誰是誰非,自己既然遇上了,
總不能袖手不管。何況躺在地上的漢子,好像還傷的不輕,自己身邊帶著傷藥,不如先給他
餵了藥,再問問清楚。
心念轉動,這就朝負傷漢子走去,口中問道:
“這位兄臺傷在哪”
他還未走近,那躺著的漢子,突然昂起頭來,獰笑道:
“老子賺一個,就不虧本了。”左手揚起,手中拿著一個黑黝黝的東西,“啪”的一聲,
一蓬藍芒,朝卓玉祥迎面射來。
也就在此時,卓玉祥耳邊依稀聽到有人喝了聲:“小心!”
似有一陣微風,從身前拂過。
那一蓬飛射而來的藍芒,忽然間,像風吹柳絲,悉數飄飛而起,回頭朝躺臥地上的黑衣
漢子倒捲回去。
無數藍芒朝他身上一閃而沒,只聽那漢子一聲慘叫,就寂然不動。
卓玉祥看的大感驚奇,這一蓬藍芒,分明是淬過劇毒的細小暗器,數量既多,來勢勁急!
雙方相距極近,自己又沒有絲毫防範之心,當真不易躲閃得開,要不是方才有人出手相助,
把暗器擋了回去,自己非被打中不可!他回頭看去,身後根本不見有人,心頭暗道:“這出
手相助之人,會是誰呢?莫非是那青衣姑娘?不,她雖是清音師太的嫡傳弟子,但年紀極輕,
不可能會有這等高絕的功夫”
那負傷漢子發出的一聲淒厲慘叫,聽得場中兩個黑衣漢子心頭猛然一驚,不約而同的虛
晃一招,往後躍退,口中喝了聲:“住手。”
黃衣少女看到林間出現了一個俊俏少年,一時敵友難辨,果然也收住了劍勢,一雙水淋
淋的眼光,只是望著卓玉祥身上打量。
使三截棍的漢子目光一注,發現躺在地上的同伴,面目一片青黑,業已死去,心頭不禁
大怒,厲聲喝道:
“小子,老三是你殺死的?”
卓玉祥怒笑道:
“他是你老三,你不會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