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吳不忍身邊布了一著棋子,如果是他,我一定會收到飛鴿傳書。”
陶正直道:
“吳不忍有過比飛鴿還快的記錄,你難道忘記了?”
嚴星雨道:
“他怎能每次都比飛鴿快?我絕對不信?”
飛鴿傳書不但在古代是最快速的方法,就算現代亦已可能有恢復使用的價值,因為已有醫院證明利用飛鴿傳送血液樣本(一根小小管子而已),同樣的距離飛鴿只花五分鐘而汽車則要二十分鐘(當然交通擠塞因素包括在內),而且比用任何工具運送都便宜。
不過較長距離的話,飛鴿的成功效率就有點問題了。換言之就是不夠安全。所以最好是沿途設立很多的“站”,使每一雙飛鴿只限於很安全的較短距離,但這一來又不免使速度拖慢了。
當嚴星雨終於擁著閻曉雅走出房間時,她忽然感到茫然和麻木,當然她仍然刻答應為嚴星雨做任何事甚至付出性命。可是現在卻突然覺得這種允諾簡直全無意義,既不能令她興奮,亦不能令她驚慌或後悔。
她心中只剩下一片麻大和迷惘
都已經就快天亮了,可是還在喝酒的兩個人卻全無絲毫停止的意思。
這兩個人一個是冷見愁。破刀橫擱桌角,顯示情勢不尋常,隨時都會動用。
另一個人是五官清秀。雖有倦容,但兩眼炯炯有神,顯示他仍能隨時隨地應付任何情勢變化。
他就是“飛天鴿子”吳不忍。
吳不忍幹了滿一大盅,舒服地摸摸肚子,才道:
“你大破‘梁邪尤毒’險關,這番精彩經過比天下任何下酒菜都有味道很多。”
冷見愁道:
“吳哥,你兼程急趕數百里路來此見面,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意。”
吳不忍嘆口氣,眼睛從敞開的肆門望出黑暗街上,說道:
“我沒有打算瞞你。”
冷見愁道:
“有誰知道你的行蹤?”
吳不忍道:
“沒有,連郝問都不知道,你敢是忘記了我這樣做法安全是你的要求?”
冷見愁面孔表情藏在迷霧中。
他一定遭遇到某種困難,才會在朋友面前隱藏起表情,他遭遇到什麼困難呢?
何以不敢被真正的朋友窺見內心情緒呢?
吳不忍沉默一會,才道:
“如果是你的事情,我可以為你拼命,如果是我的事情,你放大膽子說出來,我一定支援得住。”
所謂你的我的事情,當然是說“困難”。
冷見愁那麼決斷有魄力的人,卻也考慮了好一會,才道:
“是你的事情。”
吳不忍慢慢垂下頭,輕輕道:
“是關於莫憐卿麼?”
冷見愁道:
“對,在這世上你最關心的人是她,所以你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吳不忍道:
“她怎樣了?”
冷見愁用力道:
“她已經死了。”
吳不忍閉上眼睛,眼角卻沁出淚水。
冷見愁又道:
“是梁松柏親口招出來的,我還從他口中知道了很多秘密,這就是我為你不取他性命之故,你支援的住嗎?”
吳不忍深深嘆口氣,沒有作聲。
冷見愁道:
“你為她負兔含屈多年,你為她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殺死不少人,所以我本希望你能與她過一段快樂日子。”
吳不忍聲音有點粗啞,道:
“我明白你的好意,我絕對不會怪你多管閒事。”
他作深呼吸時發生呼嚕的聲音。
很慷慨大方“流血”的男人事實上不多,但輕易“掉淚”的男亦的確很少。
所以聽到“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這句話的男人切莫沾沾自喜,以為不流淚就是“大丈夫”。
其實還差十萬八千里。因為不流淚並非就表示能夠為理想為正義而“流血”。
如果只能夠“不流淚”而不能“流血”豈能算是大丈夫?
吳不忍已表示過他可以為冷見愁“流血”,所以他雖然也流淚,卻仍然不失大丈夫本色。
冷見愁道:
“莫憐卿一定是很好也很聰明美麗的女孩子,她在世間短短一生中,竟然有你這樣一個知己,雖是彩雲易逝這麼年輕就離開人世,卻已不枉此生。”
吳不忍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