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還是先問問李先生,他肯不肯讓我們走?如果不肯,他想怎樣對付我們呢?”
李碧天道:
“我的確替冷見愁擔心,因為他現在雖然遭遇險阻,但他卻萬萬想不到,天涯咫尺而又颶尺天涯他真正有殺身之禍,真正會喪命,居然是突破梁松柏他們那一關才開始。”
徐小茜道:
“我不大明白,而且你根本沒有提到我們。”
李碧天嘆口氣,道:
“正因為你們在此,問題才變得複雜,情勢才變得兇險”
他的目光溜過閻曉雅雪婷,她們的綺年玉貌使他嘆氣遺憾,而最後目光落在面前的徐小茜臉上時,遺憾更加深刻和擴大。有如你擲一塊石頭在綠水春池中,漣漪一圈圈現起擴散乃到無窮無盡
冷見愁將會遭遇何種兇險情況?這一次他能否逃過“命運”之神擺佈?何以李碧天說因為有徐小茜等三女在此而情勢才變得更兇險?
冷見愁能不能突破“命運”的羅網?何以命運要使他喪生使他停止一定活動抗爭?莫非死亡就是人類的“極限”?
牌樓上數以千計的燈火逐漸暗淡,好象由於燈油恰恰用盡,所以火光通弱漸暗,照這情形看,不久燈火就會全部熄減。
梁松柏面孔仍然有光線照到,所以他面孔上極度訝疑和極度恐懼的表情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他下巴的須已經不見影蹤,割削得甚見平整。
他胸口有個十字刀痕,由外到內幾層衣服都割裂通透,寒冷夜風從十字路口灌吹及肌膚,但皮肉上沒有傷痕沒有流血。
冷見愁的刀不是天絕刀,但普通刀到他手上居然與吹毛過發寶刀無異,不但能輕易割去輕軟飄動不受一點力道的長鬚,也能劃破外內衣,而功力手法之精妙更是無法形容描述。
但梁松柏驚疑大駭的並非冷見愁的刀法,而是泰米毫釐不差的極度準確。
如果刀尖差了分毫,不是割不了長鬚和衣服,就是割破了喉嚨和胸口肌膚。
問題是冷見愁怎能判斷得出精確距離?梁松柏想不通所以大駭原因便在於此。
我明明已施展“縮地術”,任何人絕對無法判斷得出我們相隔的距離,就算武功極高手也不行,為何冷見愁卻辦得到?
幾個時辰前那無噴上人亦曾設法測量距離,他甚至用數磚方法,但仍然測不準雙方距離。
何以冷見愁辦得到?
冷見愁淡淡道:
“我寧願割破一百個象你這種人的喉嚨,也不願捺死一個螞蟻!”
梁松柏不禁感到不乎,任何各種螞蟻也決計比不上人命貴重,何總螞蟻根本沒有名種與否的區別,你可曾聽過有人把螞蟻當作寵物?把螞蟻當作名馬名犬一樣訓養?
他道:
“你為何不殺死我?”
冷見愁道:
“這只是因為你有‘能力’,已經近乎可以代表命運的能力。”
梁松柏道:
“我不懂。”
冷見愁道:
“你不必懂,你只要記住,只要你移動腳步,我的刀一定立即割破你的喉嚨。”
梁松柏道:
“任何人都有權假設幻想”
冷見愁道:
“你敢不敢舉步試試看?”
梁松柏道:
“我決不會站著等死。”
冷見愁道:
“我明白,你只不過要等到我很忙之時才舉步逃走,但我不妨告訴你,我表面上可能看來很忙,其實我內心很平靜安閒,我隨時可以從忙碌場面中退出。”
梁松柏不敢不慎重考慮冷見愁的話,其實他如果相信卻是很便宜的事,只要雙腳不動,就暫可平安無事,如果冷見愁在某種“忙碌”狀況下喪生,當然已管不著他雙腳移不移動了,你可曾見過死人還管活人的事情?
所謂“忙碌”意思是冷見愁被包圍攻襲,他們理會得此意,所以不必解釋不必說明。
梁松柏舉手捏著法決的左手,看來馬上要發動攻勢。道:
“冷見愁,你的本事已經達到人類能力的極限,但我希望你知道,人類遇到‘超極限’的情況就會軟弱迷亂甚至瘋狂,你相信麼?”
冷見愁道:
“你不必把我當作人類。”
梁松柏道:
“跟你談話很有意思.你那一刀亦已證明你並非徒然狂妄自誇之人。”
冷見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