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用多說。既然胡不凡於殺人行動中只吊掛在窗外。則破屋頂兩人者必定不是他。由此可知胡不凡當時只負責把風並沒有出手殺人。
胡不凡頹然道:
“我可能不敢殺人,因為我已經有五年未殺過人的紀錄了。”
看他聽他的情形,此人縱然武功很好。但已經沒有用處不能做殺人工具。
冷見愁道:
“但殷海殺人之時,你也在外面把風,為什麼?”
殷海冷冷道:
“本人出手時何須旁人在側。”
冷見愁道:
“瞎神仙屋外常青房間後面都留下‘三鉤指’痕跡。”
殷海忿然望住胡不凡,道:
“真的?”
胡不凡說道:
“我不是替你把風,只不過接到訊息趕去瞧瞧。”
冷見愁道:
“既然你不曾親手殺人,我只帶去你三支手指。”
胡不凡怔一下,道:
“三支手指?”
冷見愁道:
“對,三鉤指。”
胡不凡呼一聲從交椅中飛起,快逾閃電。身子在空中一個筋斗改向後面飛去。
一切都淬出不意,追趕胡不凡的人必定落於數十步之遙。
但冷見愁已忽然站在胡不凡面前。如果胡不凡不能及時煞住去勢。一定會撞入冷見愁懷中。
胡不凡眼中第一次真正露出驚駭。十年來踏遍江湖會過無數名家高手;今天卻是第一次發現有人輕功比他更高明。
“指法”鞭法”又如何,能不能解今日之圍?
突然間胡不凡三指手指己鉤到冷見愁面前,另外一條黑黑黝黝的九節鋼鞭象予一樣疾向冷見愁肚腹。
旁人但見冷見愁一個筋斗打胡不凡肩上躍過,落於他背後。
只是冷見愁身子落地時,胡不凡的“鉤指”已經反手劃到他面前。
太陽下這兩個人的動作絲毫畢見,迅速無與倫比卻也清楚玲瓏之極。
唯其如此,當冷見愁的手抓住胡不凡三支手指並且扭斷之時,使人更加感到驚異而又噁心。有人“哇”一聲嘔吐,卻是兩侍姊之一。
胡不凡三支手指和手掌分開,因為三支手指在冷見愁手中,而冷見愁已退後三步。
冷見愁面孔隱藏在一層迷霧後,誰也不知道他曾有過大大鬆一口氣的表情。
“龍捲風”不愧是天下絕藝之一,雖然胡不凡未能發揮十成威力(冷見愁估計他只練成六七成而已),但驚濤駭浪死生一發,冷見愁總算嚐到滋味。
但以胡不凡這等身手功力,亦只不過副手而已。你敢不敢忽視“主帥”?一個是毒門崗手殷海。另一個便是常青的三叔“木魚”姚本善。
冷見愁目送胡不凡奔逃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回到樹蔭下。
嘔吐的侍婢已經恢復如常。另一個侍婢忽然回去宅內。剩下那侍姊說道:
“多可怕,硬生生拗斷人家三支手指。”
龐福忙道:
“不準多嘴。”
冷見愁把三支手指放在茶几上,道:
“希望‘三鉤指’從此不至於失傳絕跡。”
龐福道:
“不會,不會。胡不凡未死,他總不能沒有傳人。”現在他一點也不似‘彌勒佛’,因為彌勒佛水遠笑嘻嘻腆起大肚皮。但龐福除了憂煩外還有驚恐神色,冷見愁道:
“殷海,輪到你?”
殷海雙眉一挑,道:
“好。”站起身,突然甩杯落地,“蹦”一聲碎瓷四散。
他一定很生氣,但生氣也犯不上摔茶杯,簡直象女人。
冷見愁忽然蹲下低頭瞧著地上的碎瓷和茶水,一面說道:
“殷海,‘桃花水’蟲是廣西容縣勾漏山獨內秘密。你來自廣西?”
股海面色變得白紙似灰白。道:
“你去過勾漏山?”
冷見愁道:
“三十年前容縣馮樂天逃出勾漏山毒門羅網,流浪天涯。勾漏山許多不傳之秘毒功由此被人得知。”
冷見愁站起身,殷海連退三步,駭聲道:
“你識得敝門絕技還不打緊。但你連桃花水蟲也不怕。天下到底有沒有毒藥殺死你?”
冷見愁向他行去,道:
“只怕很難。如果‘海枯石爛’李碧天在此,當然情勢就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