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等於同時發動,形成無懈可擊萬難逃生的形勢。
但冷見愁不是“人”,他是魔鬼,所以早一線躍上半空,於是周光的兜截,褚江的迎頭硬劈全部在他腳下發生。好像看戲一樣清楚。冷見愁冷笑一聲,身形飛落快愈電光火石。
但他不是落在戰圈中,而是遠遠丈半之外,那是一方山石,樹陰中寂寞地躺了幹數百年,直至現在冷見愁踏落它身上,總算不寂寞了。
“嗤嗤嗤”三聲幾乎同時響起,冷見愁揚手發出三片落葉。
不幸的是鐵閘褚江、呂均、周光三人都感覺有一支鋒快無匹的長劍刺到。
此一錯覺導至嚴重後果,長劍有本身的長度和硬度,最穩妥的是加在護手與劍尖正中間的劍身上,一定可以震開敵劍,亦使敵劍的內勁外力無法發揮。
每人的招架尺寸都極準確。可惜這正是最大錯誤,因為那是一片落葉,沒有劍身可以讓你招架對擋。
真正致命的決頭多數是立刻揭曉,絕不拖泥帶水。鐵閘褚江、呂均、周光這三名“殺手中的殺手”,一齊跌倒,連哼聲也沒有,乾脆俐落之極。
冷見愁嘆口氣。轉眼望住不遠的杜若松,道:
“我不想殺人,你明白嗎?”
杜若松一躍上石,突然跪倒,面色因激動而脹紅,又突然抱肚彎腰,額頭抵住粗糙石頭,身子微微痙攣抽搐發出乾嘔聲音,額頭因此破裂流血,但杜若公不覺得痛,也不曾真的嘔吐。
他親眼看見平生最完美快速的攻擊,褚江呂均周光不是三個人,根本變成一個,此人的攻擊動作簡直完美迅速快得無懈可擊。
然而冷見愁身在空中,一切情況改變成兒戲,這是連旁觀者二若松也覺得不能置信的事,但還不止如此,冷見愁還能夠發出三隻劍,同一時間刺死三人,杜若松直覺知道那是“劍”而不是暗器,其實何以他或褚江等有此錯覺,連“血劍”嚴北,也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真相,只是為時已晚,每個人都發覺得太遲了
情感衝動到極點,但會爆發不合理性的反應,尤其是一個永遠極力保持冷酷冷靜的人,杜若松正是這樣一個人,八年來的嚴格訓練,全都要他“冷酷”“冷靜”,但當親眼看見這個行業最完美的襲擊,最佳的躲避,還有好得不可思議的殺人手法,使他一下子失去控制。他不但願意化為塵土讓冷見愁踐踏,而且被強烈“解脫”感覺衝擊震撼,所有的禁戒束縛一時完全消失,瘋狂的快感高潮一波一波通現
冷見愁用瞭解憐惜的眼光望著杜若松,別人安能知道?在永遠黑暗絕望的幽冥世界,冷見愁自己也有過相似的經歷,但那片“落葉”,已經很老很老,汙穢的身體,濁悶的空氣。
冷見愁躍落地面,沿著小徑行去,但小徑上已出現人影,淡青色的羅衣,白暫的面龐,頭髮和衣袂在微風中飄飛,清麗淡雅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當然沒有人想得到在羅衣下隱藏許多致命毒針,更想不到脫掉羅衣後那具桐體。
仙女面上盈盈淺笑,真可使任何男人忘記一切煩惱,但“忘記”還不夠,如果能帶來沒有煩惱的世界才算完美圓滿。然而她能夠麼?主要癥結在於:宇宙內有無沒有煩惱的世界?
“我們又見面了。”她說,聲音稍稍低沉而有磁性魅力:“我天天問自己蒼天問菩薩,會不會再見到你?見到你又如何?”
她好象比不久前又成熟不少,難道最近的經歷有如許巨大的刺激力量?
冷見愁道:
“你每天怎生消磨時間的?”
閻曉雅道:
“禮佛吟經佔大部分時間,其餘的時間只是想你。”
冷見愁道:
“看來你的命運已經擺出陣式,你敢不敢反抗?”
閻曉雅微驚道:
“你真的是反抗命運?”
冷見愁只點點頭。
閻曉雅露出熱心神情,道:
“那麼我勸你研讀佛經,或者我們去參拜檀月大師,華嚴指示的真法界,圓融無疑可得大自在。如果有人能獲得大自在,此人當然不受命運擺佈,你說是麼?”
冷見愁道:
“我遲早會參拜她的,但現在不忙。”
閻藍雅不以為然,道:
“現在不忙,何時才忙?冷見愁,你突然在江湖出現,整個武林因你面波濤暗湧,章法大亂,你究竟有何圖謀?究竟有何目的?”
冷見愁道:
“既無圖謀亦無目的,但如果有人不想讓我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