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濃黑一字的眉毛很冷酷無情。
他有兩把劍,一把斜插背後,一把用左手握住劍鞘。
他的眼光有如兩把冰柱,沒有一絲一毫感情。說道:
“我是血劍會第七把交椅的‘木魚’姚本善。”
程士元被姚本善雙服一瞪,四肢發軟,口舌僵木。
荀燕燕反而態度從容,盈盈一笑,道:
“木魚姚本善,這個名安很好聽。只不知血劍會是什麼?如果是幫會,為什麼找上我們?”
“木魚”姚本善冷冷道:
“血劍會不是幫會,是一個秘密組織,專門替人殺人。”
“替”人殺人,意思便是說受僱殺人,當然無須解釋其它問題,荀燕燕只要知道“誰”出錢僱用他們就足夠了。
“木魚”姚本善又道:
“荀燕燕,你是個聰明人,一定不會多問?”
荀燕燕身子緊挨在程士元,“末日”已經來到,多說多想都白費力氣。她也感覺到程士元很平靜很安穩,這是使她最感安慰的,如果她的愛情如此真,如此“深”,則死亡豈不是更好的境界?
姚本善又道:
“你果真很聰明‘不詢問問題’。我血劍會有一條規矩,如果對方不反抗不羅嗦,便可以有一個遺言心願,本會必定替你辦到,說吧!”
荀燕燕道:
“士元,你說。”
程士元捏住她柔軟白膩的手掌,道:
“我沒有,你呢?”
荀燕燕道:
“三年前我己把一切都安排妥貼才與你隱居。三年之後當然更沒有任何放不下的事了。”
程士元眼中射出明亮的歡欣光芒,道;
“我們此生沒有在世間白走一趟。”
荀燕燕道:
“生生世世都有如這一輩子我也願意。”
程士無道:
“燕燕,你知不知道我最感謝你什麼?”
荀燕燕道:
“一定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所以我不猜,你說。”
程士無道:
“我們能日夜不離,隱居三年之久,我每天能心無懷疑,在園子籬藤下曬太陽,對著各種花草樹木發呆。而離開陽光輕風花草樹木,就見到你的嬌面,你讓我自由自在,發呆也好,讀書寫字也好。我居然享受三年之久,實已心滿意足。一切一切全靠你的機智小心和行事的魄力,要不然人家早就找到我們,我最感謝你的就是這一點。”
他的慾望何其微小?只不過每天能發發呆,儘量在陽光中樹水花草中浪費一點生命!財富權力聲名都不要。
荀燕燕感動得深深嘆息,柔聲道:
“我們所要求的只不過足廝守一起曬曬太陽而已。但回想之下,卻是何等奢侈的享受?我每天只要看見你在園中在窗前,靜寂冥想,就感到無限幸福,無限快樂。”
“木魚”姚本善突然插口道:
“三年時光是別人賜予,與荀姑娘的機智無關。我們三年前的端午節,就知道你們買下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