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位娜娜老闆娘的父親,王海和娜娜聞言止住了淚水,站起來點點頭。
笑寒見兩人有些期待地看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忙掏出了皺巴巴的血書遞了上去:“請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父親的筆跡吧。”
娜娜接過血書細看,不一會兒,全身無力險些軟倒,王海忙扶住她:“娜娜,你怎麼了?”
笑寒知道這是正常反應,仍嘆了口氣說道:“很抱歉我把這壞訊息帶過來,不過那血書中有一句被我們的血蓋住了。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那蓋住的一句是希望你們夫妻好好的活下去。”
王海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是說老店主他”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看到兩人如此無助,這一剎間,笑寒甚至有些恨自己為何在這個時刻將這一封血書拿出來,可是想想,未嘗不能透過逝者給痛苦的生者一些鼓勵:“小鎮出了大事,祖瑪殺光了所有人,人都發瘋了,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這是那位老店主臨死前拼了命留下的,他至死還在唸著你們,我想,他只希望你們堅強。”
王海聽後,如受雷殛,後退了兩步,呆呆坐倒,他身上破爛的道甲隨他動作一陣輕擺,似與他一樣無力,可這,就是現實。
“爸爸是說,讓我們堅強嗎?”娜娜雙手捧著血書,淚水一滴一滴地掉在血書上,這輕如嬋翼的血紙,此時卻似有千均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笑寒覺得自己實在沒有逗留的必要了,於是他說道:“這也是他最後的意願,我告辭了。”說完轉身離去,沒走多遠,又無聲無息竄回,摘耳側聽,只聽娜娜對王海說道:“海哥,別難過了,爸爸讓我們堅強活下去。”
王海痛哭一聲:“店主對我恩重如山,我無以為報,只想保護你一生一世,誰知道我卻保護不好你,我沒用呀!”
娜娜說道:“海哥你快別這麼說了,看你衣服都破成這樣了,脫下來我給你補補吧。”
看來勸戒應該有效了,笑寒便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他疾步來到伙房,將夥計叫起來,那夥計嚇了一跳:“大爺有什麼吩咐大爺您是誰呀?我怎麼沒見過你?”
原來笑寒剛才洗了澡,將原來的短褂換去了,整個人煥然一新,似乎笑寒一輩子也沒穿過那麼好。見夥計嚇成這樣,笑寒嘿嘿一笑,裝做兇狠地說道:“沒見過大爺我吧,告訴你,追債的來了!”
本來笑寒只是看到這個笨夥計膽小怕事,想到前陣子貴昆被他一股牛倔勁弄的糊里糊塗,忍不住逗逗他,誰知道,這個笨夥計嚇了個魂不附體,連連作揖求饒:“大爺是暴虎總隊長的人吧?求您了,求您了,給小店寬限幾日吧。”
敢情他把笑寒當成暴虎的人了。
第四部 神與欲 第三章 戲與探
看到夥計的樣子,笑寒當時就想大笑一場,卻忍住沒笑出來,做戲做全套,笑寒眼珠一轉,裝出很冷酷的樣子一笑:“你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來頭,該知道我來幹什麼吧?”
夥計嚇得混身直抖:“小人小人實在不知呀。”
笑寒又忍住了笑,很有流氓相地翹起了二郎腿,用自己感覺最有流氓味的聲音問:“不知道?那你總該記得咱們虎大爺住在哪兒吧?還有,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咱們虎爺要幹什麼,你小子不會不記得吧?”
見夥計忍不住一陣冷顫,笑寒心想:再嚇嚇他,看看有什麼反應。於是惡狠狠地坐直了發出怒斥:“一個一個的回答我,我看看你小子到底長沒長記性!”
笑寒一口一個虎大爺,倒真是有些打手甲乙丙丁的感覺了,配合這一怒的風情,傻夥計被嚇得只差屁滾尿流了。
夥計果然嚇得雙腳一軟,竟然直挺挺跪了下來:“不敢,不敢呀!虎大爺住在白虎街三道口大紅門,殺了我也忘不了呀!”經此一嚇,夥計終於將下午的事情全盤托出,雖然笑寒本就心中有底,聽他說完之後,還是氣憤難平,光天化日做出如此禽獸之舉,還能公然耀武揚威,可說欺人太甚。
在九歲之前,笑寒常常忍飢挨餓受盡冷暖,多出常人六十多年的智慧讓他徹悟人間炎涼,如今再次目睹感受時,還是忍不住情緒激動,年輕人身上總有一股熱血吧。
記得九歲那年,自己也是因為看不過去,強替某人出頭,結果捱了一頓打扔在菜市場,這就夠叫笑寒悲憤了,更叫他哭笑不得的是當時自己替出頭的那位苦主竟然跑來告訴自己,說自己強出頭害得他如何悽慘,你真是不如死了云云。
當時笑寒也真想死了算了,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的地盤,奇怪的是,所謂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