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天了,自從向光突然到訪、會見太上長老姬醜,九靈宗就被一股詭異的氣息籠罩著,讓耿東維隱隱覺得不妙。他雖然貴為宗主,卻只能處理宗門內一些日常政務,真正決定宗門大略和方針的事,還是要由姬醜說了算;可是,向光來訪所為何事、他和姬醜都說了些什麼,姬醜卻隻字不提,只是緊鑼密鼓地自行張羅起來。
首先是對外聯絡明顯頻繁起來,一日數次飛劍傳書,不知來源去向,都是直接由姬醜親自收發;隨後就是一些神秘的客人陸續來訪,都是提前打了招呼,由姬醜親自出面接待、直接招呼到他的住處去了,根本不叫耿東維插手,更是把宗門其他人員瞞個結實;最後,九靈宗內明顯加強了戒備,尤其是護山大陣特別加派了值守、準備了備換的能量晶石,更讓人覺得山雨欲來。
耿東維到底是一宗的宗主,姬醜不願意說,他可以自己設法打探,何況打探的目標也很好找——就從長碧宗入手即可。不消幾天的功夫,就有人給耿東維帶來了那個讓他心驚肉跳的訊息:長碧宗被攻破,向光不戰而逃,向恩、向朝被殺;殺他們的,正是他們昔日的道友和下屬,為的是向新主子提交“投名狀”——這位新主子,名字叫盛衝陽!
對於這個名字,耿東維當然不陌生,當即明白過來向光所為何來、以及姬醜這段時間又在忙什麼。然而明白歸明白,耿東維卻是異常絕望地發現,這件事根本沒有他插手的餘地,那是道嬰真人級別的戰鬥,他除了被動地等待、觀望,竟然沒有任何其它處置的辦法。
結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隨後七、八天時間,九靈宗靜悄悄地沒有一點動靜,就彷彿盛衝**本把這裡都忘記了一般,始終沒有見他上門尋仇。這一點不要說耿東維不明其故,就是姬醜等人也暗自納悶,心道是否我這番準備露出了什麼破綻,讓那盛衝陽意識到這裡是個圈套、便不敢來了?
好在修道者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個打坐練功,時間便飛速而逝,直到第十天的到來,耿東維正在主座上發呆,突然間護山大陣一陣異動——外敵入侵警報!
耿東維從座位上一躍而起,還沒等他作出回應,就聽見“轟、轟”兩聲劇烈的爆炸聲,護山大陣一陣地動山搖,能量急劇流逝,大陣立刻變得黯淡無光、搖搖欲墮。
“果然來了!”這一刻,耿東維反倒平靜下來,帶著宗門其他數位道胎長老、若干道基門下,以及維持秩序的、想看熱鬧的一幫弟子,一同向著山門處趕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如以平常心應對之,且看這一場事故究竟是宗門劫數、抑或是機緣吧!
和長碧宗不同,九靈宗是提前數天就做好了準備的,護山大陣的陣眼之處早就安排了比平時多三倍的人手看守,見機不妙當即換上早就準備在手邊的備用能量晶石,接連換了兩撥晶石之後,攻擊者並沒有再發動第三次爆炸攻擊,那大陣儘管初時黯淡無光、搖搖欲墮,但終究沒有破滅;相反,在新的能量晶石替換上來後,隨著能量的不斷補充,大陣又漸漸復原起來。
與此同時,九靈宗深處姬醜的洞府之中,幾個正在閉目打坐的修道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一面感應著陣勢的變化,一面立刻操縱護山大陣的控制陣盤,很快調轉到山門之處,展示出山門前的景象來。
只見九靈宗山門之外的半空中,懸停著一個黃雲狀的飛行法器,上面站了一個男子。因為陣法監控只能傳遞影像、卻無法將神識投入進去,判斷不出此人的道行,但既然需要使用飛行法器、不能騰雲,那肯定是道胎以下的了;不過,就在這飛行法器旁邊,卻另外站了兩個“人”,奇形怪狀、半雲半霧、神情呆滯,顯然應該是道嬰級數的精怪。
就聽那人在飛行法器上,正在高喝道:“呔!裡面的人聽了,殺父滅門之仇不共戴天,盛衝陽今日上門討還血債!姬醜、姬蒼,你兩個混蛋速速出來受死!”
姬醜洞府之中幾個人看了這一幕,一個瘦瘦高高的修道首先哼了一聲道:“他就是盛衝陽?好大的膽子,居然一個人敢單挑一個宗門?他是不知天高地厚呢,還是真有如此底牌?他身邊那兩個道嬰精怪模樣的,就是他的傀儡?向道友,你不是說這盛衝陽有三個道嬰傀儡麼,還有一個哪裡去了?”
旁邊閃過一個胖大的身影來,正是向光,道:“這小子確實是盛衝陽沒錯,那日殺上我長碧宗山門的就是他領頭!那日我親眼所見,他確實有三個道嬰傀儡,除了眼前這一個鱷魚、一個無名魚怪,還有一個巨蟹精傀儡如今卻是不在。或者是他們佔領了我長碧宗山門、把柯家諸人還有其他小輩都留在那裡,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