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聲中,沙畔山推開依舊站在他身邊的兩個常侍,搖頭擺尾,雙眼血紅,全身道嬰氣息勃然外發,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一個什麼神通,整個身形又大了一圈,色澤深亮、彷彿裹了一層厚實的貼身甲,閃爍著淡淡的幽綠光芒。
這般變化完成之後,沙畔山又叫道:“混賬人類,有本事就朝著我胸口扎,看看是你的法寶犀利,還是我防禦堅強?”說著也不等盛衝陽回應,先亮出一柄厚背分海刀,再張開血盆大口,挺著上下五排足有數千顆的尖牙利齒,朝著盛衝陽衝上來。
盛衝陽眉頭微皺,死死盯著疾駛而來的大鯊魚,方才的好整以暇神態不見了,代之以一股少有的凝重。他現在施展三頭六臂法術、大幅度提升了實力,力量比道胎後期巔峰還高出二倍;但是對面的沙畔山卻是一個道嬰初期境界,實力比道胎後期巔峰足足高出十倍,依舊遠遠超過盛衝陽當前的水準。
更何況,沙畔山身手矯健、動作快速敏捷,其身法和氣質都給了盛衝陽一種頗為熟悉的感覺——那是遇到同級武道高手的感覺,毫無疑問,作為深海中的兇獸,這沙畔山也是一個七級武功高手。如此一來,盛衝陽依靠武功增幅、拉近一點雙方力量差距的戰法在他身上也無法實現,必須直接面對這超過自己五倍以上實力的強敵。
當然,這不是說盛衝陽就怕了沙畔山。要是換個場合,盛衝陽只要放出小金、小紫任何一個來,都能輕輕鬆鬆讓沙畔山死得無聲無息、波瀾不驚;再或者放出無敵傀儡來,以道嬰中期的傀儡、再加上三頭六臂的法相,也能把沙畔山壓制得死死的,想要取勝實在太簡單。
然而,這裡是嘯月主城,這裡有道玄境界強者坐鎮;更何況,就在今天剛剛結束的鬥法決賽場上,嘯月城主透過公主碧雲學習“瑤池夜月”心法之事已經提醒了盛衝陽,這嘯月城裡發生的任何事,只怕都瞞不住她!
仔細一想也是,這嘯月主城建城至今據說已經有近十萬年了,城市建設已經極為完備;而道玄境界強者雖然厲害,卻不敢隨意離開主城的範圍,據云是必須藉助厚厚的海水、還有城中的陣法掩飾自己的道玄境界氣息,才能久居人界、避免強制飛昇天界。
試想一個實力極為強大的超級強者,受到天地規則的約束、等閒不敢離開自家城市太遠,千多年下來,她對這個城市該是多麼熟悉?藉助於城中的陣法和其他設施,要說對這個城市每一個角落都瞭如指掌,那是一點不過分;城中發生的事,即便她當時沒有及時察覺,事後要追查,也是一定能查到的。
所以,無論如何,盛衝陽都不能在嘯月主城使用奇獸和人魚傀儡,免得給自己惹出麻煩;也為此,自家最強大的三張底牌被限制不能動用,盛衝陽面對著一個“區區”道嬰初期鯊魚,也感到了頗為棘手、壓力巨大。
此刻,沙畔山已經親自出手,他那六大常侍都退在一邊、為自家公子掠陣;除了當面對壘的盛衝陽,最為無助的卻是貪狼水仙,這個根本不擅長戰鬥的美人魚早已被沙畔山兇狠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捲縮著身子、在他的道嬰威壓下瑟瑟發抖。
注意到這一幕的盛衝陽心中一動,立刻展開了行動,但見他腳步一個踉蹌,彷彿也抵受不住沙畔山的氣勢和道嬰威壓一般,後退了半步,再把三口火焰刀向下一轉,當作“柺杖”拄在地上、穩住身子,兩條腿也微微發起抖來。
沙畔山見了,心裡湧起即將獵殺獵物的兇殘,胸中暴戾之氣越發高漲,一時倒也忘記了什麼“一人五吃”,張開血盆大口直撲上去、照頭就咬,要體驗親口把獵物撕成粉碎、讓獵物的血肉流淌在自己牙齒上的快感。
就在這一瞬間,盛衝陽動了。他的神識強度也達到了道嬰境界,沙畔山的氣勢和威壓對他根本沒有影響,一番示敵以弱就是為了讓沙畔山入彀。此刻,他身形一晃就收回三頭六臂和三丈身軀的法相、恢復了正常體型,間不容髮地躲過了沙畔山的巨口;不過,沙畔山巨口也沒有落空,就在這一瞬間,盛衝陽揚手丟擲的一個東西被他一口咬住、旋即吞入腹內——那是一個火紅色的、看上去彷彿人畜無害的火焰兔子!
雙方的動作都太快,以至於沙畔山根本沒有看清楚對方丟擲的是什麼東西;而且,他對自己的吞噬能力也太有信心了,經常自詡有一個“法寶都能消化”的胃口,根本不在乎到嘴的是什麼,就一口吞下。
然而,下一瞬,沙畔山的眼睛就直了,身子也僵了,張開大口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再下一瞬,沙畔山的胸腹部位裂開一個焦黑的大洞,一隻散發著令人戰慄的高溫的火焰兔子從他胸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