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共重七十四斤的金爪錘舞得是“刺刺”做響!就恨不得一下子把楚烈的臉砸成稀爛,再也不願看那可惡的笑容。
然而楚烈的劍法刁鑽,人更滑溜。
“霸錘”徐天霸連吃奶的力道都使了出來,卻是連人家一方衣角也沒沾上。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霸錘”自己的心裡更明白。如果再這麼打下去,再過不了多久,他非被活活累死不可。
心慌加上意亂。
“霸錘”愈打是愈心寒,愈打也愈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反觀楚烈,他身輕如燕,移走迅速,手中劍雖然儘量避開與對方的兵器硬碰硬,偶而卻還能突然出招,直逼得“霸錘”手忙腳亂。
到現在為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場決鬥已經有了結果,這場架也沒什麼打頭了。
於是一條人影就如鬼兢般,不發一語的捲入了戰圈。一把精鋼為骨的鐵扇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直戳向楚烈的周身大穴。
這個人是“鬼秀才”杜詩元。
他的作法卻是連鬼也不屑為之。
楚烈驟然腹背受敵,他也明顯感覺到這“鬼秀才”一身功力並不亞於做鏢主的“霸錘”
徐天霸。
他開始卯上了全力,譏諷道:“徐漂主,看樣子你該好好提拔提拔你這位忠心護主的‘鬼秀才’了。”
“霸錘”多少年了從沒碰上這麼硬的對手,他明知道現在合二人之力去對付人家,日後若傳出了江湖,他這塊場老字號的招牌就砸了。
但是,如果以己之力,最後還是會弄個灰頭土臉,與其那樣同時“糧”得很,他也就硬把楚烈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理也不理,只一味的猛攻狂打,他一肚子怒氣全發洩在兩柄金爪錘上。
楚烈冷笑一聲,俊逸的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
手中劍芒暴漲一尺,七朵劍光在陽光下陡然出現,他已打出了真火,更明白若再隱藏實力可就討不了好處。
然則楚烈七朵劍花才消,“霸錘”徐天霸和“鬼秀才”杜詩元兩個人就宛如看到鬼一樣,雙雙暴退數尺,滿臉驚恐的叫道:“朝來寒雨晚來風?”
楚烈神情冷漠,看著他們倆道:“不錯,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蹬蹬蹬!”
“霸錘”與“鬼秀才”二個人同時又退三步。
他們驚恐的瞪著楚烈,就好像這個人突然間變成了一個高大的巨人一樣,讓他們不但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更對人家望而生畏。
“怎怎麼可能?怎怎麼可能?”
“霸錘”整個人一下子似乎老了許多,他頹喪得語不成聲。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既已認出了我,就該聽說過我行事的規矩吧。”
楚烈像換了一個人,他嚴峻冷酷的表情與聲音,倒讓人覺得他是個高高在堂上的審判官。
“霸錘”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全露出迷憫之色的武師們,他的心中又升起一股希望。
楚烈冷眼旁觀,他已看出對方的心意,突然喝道:“徐天霸,莫非你不認罪?”
“霸錘”徐天霸經他一喝,身軀一震,頓了一會方道:“我不知犯了什麼罪?”
楚烈雙眼寒芒連閃,冷冷道:“我有心放你一馬,所以一來我就沒表明身份,奈何你竟執竊不悟。既然你現在已認出了我,就知道我若沒十足的證據,就不會使出獨門劍法‘相見歡’,你還敢問我你身犯何罪?”
有種投機的心理,“霸錘”工自辯道:“你不說,徐天霸自是不服。”
“看來你是豁出去了,要知道此刻俯首認罪,只是自殘一臂以贖前衍,等我把罪狀數了出來,那我的規矩可是重則取命,輕者散去一身功夫。”
心頭一陣寒慄,“霸錘”自認為自己這生所做的唯—一件虧心事,已經年代久遠,而且又天衣無縫。
“霸錘”心一橫道:“你請說。”
楚烈眼一睜,怒迫:“十三年前有人託你保一票紅貨,由青州至昌江,你不但私吞了那票紅貨,並且連人也剁了扔到江裡,可有這事?”
“霸錘”臉色一變,慌道:“你·你這是誣陷我’楚烈怒極而笑道:“誣陷你?你龍虎鏢局原本只有鏢師二人,在一處破房子裡。
如今不但鏢師上百,更買下了這座連雲大宅,這錢從那裡來?走一趟鏢,能賺幾個。閣下又是妻又是妾,就算天天有鏢走,日日有貨運,恐怕也不夠你這龐大的開銷。”
“霸錘’傻了,呆了,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