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話全部挑明,皇上亦懶得和他繞,沉下一張臉,天子的威嚴,不怒自威,讓氣壓頓時低下來,沉聲道:“你既然這樣說,朕也不必再瞞你,的確,寧墨現在在朕手裡。”
西陵易之眸光緊了緊,但理智告訴他要冷靜。
“寧墨與兒臣鬧了彆扭才出了王府,若有什麼冒犯父皇之處,兒臣替她道歉,兒臣這就將寧墨帶回去,好好管教。”
“哼,話說到這個份上,朕也不同你繞圈子,朕最後問你一遍,可願勸說寧墨,讓她為洛溪所用?”
西陵易之剛剛還似月牙般彎著的眼睛驀地睜大,不畏不懼的直視自己的父皇,“恕難從命。”
恕難從命。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在挑戰皇上作為天子的尊嚴。
這麼多年來,在洛溪這邊國土上,有誰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揹他的命令?
“大膽!”一聲怒斥,皇上站起身子,那張與西陵易之有著幾分相似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那些細微的紋絡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威嚴,“你若不肯勸說她,朕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讓她答應了。”
“父皇打算怎麼做?”
皇上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殘酷,“寧墨再能幹,終究只是一個女子,不知道那些錚錚男子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了?”
聞言西陵易之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寬大的袖袍裡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這些疼痛都在提醒著他,關心則亂,他不能自亂陣腳。
不知道那些錚錚男子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了?
這句話在西陵易之的腦海裡不斷的重複著。
他為洛溪做事這麼久,天牢那種地方亦是去過的,他是見過,那些意志堅定的男兒被那些殘酷的刑罰生生弄到精神崩潰的,他不敢去想,如果他的父皇真的將那些殘酷的刑罰用到寧墨身上會怎麼樣呢?
☆、變故突生10
只是想想,他都覺得心口一陣陣泛疼,窒息般的難受。
“是啊,寧墨定是受不了的。”西陵易之看起來依舊是鎮定異常,“只是兒臣相信父皇不會這般對待寧墨,畢竟寧墨若是崩潰了,於父皇而已一點利益也沒有,不是嗎?”
西陵易之當時想著,誰要是敢動寧墨一根汗毛,傷害她分毫,他發誓他一定會讓那些人後悔一輩子。
皇上只是慢慢的走近西陵易之,淡淡道:“皇兒此言差矣,寧墨若不能為洛溪所用,留著又有何用,他日若效忠於祁陽或是曇玥,於朕而言必是百害而無一利,不如儘早除之,以免後患。”
“”
“皇兒,你是願意去勸說寧墨呢,還是要看朕殺了她呢?”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便毀掉。
皇上說罷,一臉自信的看著西陵易之,他想,以西陵易之對寧墨的重視,若以寧墨的姓名相逼,西陵易之不得不答應。
西陵易之瞳孔驀地收緊,在那一瞬他甚至萌生了殺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衝動。
他對自己的父皇並沒有多少感情,自懂事起,他便覺得自己的父皇不曾愛過任何人,無論是宮裡的嬪妃,還是他的皇子,在他心裡都比不上江山來得重要。
這個男人一生都在為了自己的江山算計籌謀,何必不幸,何其可笑。
其實西陵易之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像他的,那便是對待敵人的殘酷。
只是西陵易之覺得自己比他好,西陵易之活得有血有肉,至少他擁有自己所愛的人。
他不是孤獨的。
他不是冰冷的。
西陵易之知道皇上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會這樣做,可西陵易之也不會臣服於皇上的威脅。
縱然心裡波濤洶湧,西陵易之表面依舊一派平靜,看不出一絲的慌亂與不安,眸光裡都是自信。
“父皇,兒臣瞭解寧墨,若是此刻因了她的安全應允了父皇,她日後也是會怪我的。”西陵易之語氣輕緩,“而且,兒臣相信寧墨,她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兒臣相信即使她現在獨身一人,也可以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生死攸關1
聞言,皇上臉上的自信像是開了一條裂縫,一點一點的碎裂開來,全部暴露在空氣裡,全部暴露在西陵易之眼前。
皇上的神色表現全部映在西陵易之的眼眸裡,他唇角輕揚,不輕不重的對自己的父皇道:“寧墨對兒臣的重要,相信父皇不需要兒臣再一次重複,若是寧墨有個三長兩短,兒臣惶恐,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