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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並在她的引領下,認那一方霸主為義父。

其實,那時的他,已無法再迷戀她,更不想再碰觸她,因為他實在沒有辦法忍受那個卑鄙無恥又齷齪的自己,所以他瘋狂的外出征戰,任自己成為一個名副其實、有勇無謀的嗜血者,然後在得知那一方霸主的死訊時,發狂冷笑。

“什麼時候醒的?”盤劭先淡淡又問。

“發現自己再找不到原來的自己時。”

盤劭先口中一針見血的“醒”字,讓耶律獲真的仰天長嘆了。

確實是醒了,因為當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像自己、甚至連他想剋制都剋制不住自己的暴烈與嗜血時,私下觀察多日後他才察覺,原來由多年前開始,額倫兒便一直用藥物控制著他的心志,將他玩弄於股掌中。

微醒後的他,開始悄悄倒掉那些藥物,有時成功、有時失敗,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的繼續暴烈與嗜血,然後在更加胡天胡地,在額倫兒再忍受不了他的失控、欲另尋傀儡時,利用那場看似他人精心策畫、其實是他主動配合的宴會中,假死遁逃。

“給人灌了不少年的迷湯啊。”

“貨真價實的迷湯。”

說這句話時,耶律獲雖是笑著的,只有他自己明白,在走過那段如煉獄般的戒斷期之時,自己是如何的狼狽、如何的痛苦、如何的人不人、鬼不鬼,如何的絕望。

如今,他走過來了,在盤元左的陪伴下,終於活得像個人了,所以,他才更不能讓明瞭他已東山再起且依然暴戾,並屢屢收到他放出他思念她的假訊息後,又一回想設計他的額倫兒與盤元左有所接觸,才會在那夜與額倫兒虛與委蛇一陣後,立即找到盤元左,然後用一個藉口,又一回將她打入地牢。

其實,他何嘗捨得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那個地牢中,又何嘗不想讓她日日夜夜都倚在他的懷中

想望不能望,想靠近不能靠近,想開口不能開口,想保護卻必須先傷害,這種種無情作為背後的苦澀與無奈,不僅千言萬語難以道盡,更比那些直接刺至他身上的利刃所造成的傷都痛上千萬倍,但他不得不為、不得不承受。

因為他已明白,額倫兒在得知他還存活,並且渾渾噩噩、神智不清的訊息後,為怕他得知她曾經的一切作為而回來報復,確實想對他來個徹底的斬草除根。

但她知曉平安城裡沒人想惹張大富,更知曉精明的殺手行家們,不知道下手物件身分的不會輕易接單,知道下手物件身分的會不敢接單,所以最後,不想冒險自曝身分的她,找上了盤元左這個單純的外行加外鄉人,並一路緊盯著她的行動——若她失手便罷,若她成功,那麼,他與盤元左二人都將永遠長眠。

外行的盤元左果真在最後一刻失手了,雖然最後她還是將他成功帶離平安城,但在暗處望見他拎著她策馬狂奔那一幕的額倫兒,害怕了,因為若他真的恢復神智,這世間誰人也動他不得,再加上事情已鬧大,所以她當機立斷地選擇不再出現。

只心機極深的額倫兒,永遠不會懂得盤元左的單純。

見盤元左依然日日在破廟等候的她,自然以為那是個陷阱,誘她出現的陷阱,為抹去自己所有出現過的痕跡,所以她給了她一掌,然後徹底將盤元左打入了他的懷中,他的心間

“她到底什麼底細?”許久許久後,盤劭先緩緩問道。

“長孫驚雷的庶出孫女。”

“我說呢!”聽到“長孫驚雷”這個名字,連盤劭先都嘆息了。

無怪盤劭先要嘆息,長孫驚雷曾是赫倫草原上最接近天的存在,一名真正的蓋世霸王,只可惜,最後竟是慘死於長征途中、一直與他情同手足的單于氏彎刀之下。

單于起,長孫滅,曾那般驕傲的長孫一族幾千人,在一場天羅地網的追捕中,盡皆慘死於五馬分屍的酷刑下,屍身,被馬蹄踏平於草原之上。

這樣的恨,當時因隨同奶孃至中土探望親人而倖免於難的額倫兒,自然不能不報,所以她狠狠發誓,長孫氏之仇只要一日未報,她就要讓赫倫草原無一寧日!

“還要多久?”在一陣長長的靜默後,耶律獲又再度問道。

“著什麼急,我話還沒問完呢。”將手插入袖籠中,盤劭先淡淡說道,“為什麼用這樣極端、且自傷傷人的方式東山再起?”

“因為打由一開始,我就沒有其他選擇”當眼前浮現那片曾經那樣青綠的遼闊草原,耶律獲沉吟許久後緩緩說道,只話聲,卻是那樣苦澀與滄涼。

由那段生不如死的藥物戒斷煉獄走過的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