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最後出的門,他將門關上,猶豫了片刻,也在黑乎乎的夜中摸著回去了。直到走出好遠,那隱隱約約的嗚嗚聲似乎還想在他的耳邊。但他卻不打算回去。
壑三一夥只顧拿了銀子快活去了,誰都沒有注意到沒了影蹤的癩子。
阿東沒有進城門,摸到了郊外村裡的一個草棚子內便和衣躺下來。一躺下,心中竟有些不忍心。但是他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他,這個世界上不興好人。所以,儘管他良知上不忍起來,卻從沒有想著回去把那個女人放了。
九十八
壑三進城門時被盤問的很嚴厲,他心中有鬼,卻仍然強撐鎮定的應付了。說是長夜漫漫,要進城裡找個樂兒。
在城門口盤問的侍衛,只當這人是個流浪漢,只詢問了兩三句,就放過去了。這時壑三手下的那幾個,基本是都是去城郊村裡找相好的寡婦、媳婦去了。若是幾個人晃晃悠悠的一起進來,絕不能這麼容易就混過了。
壑三進了城門,暗歎自己命大。卻是沒走幾步,就見一對士兵提刀舉劍的向城門外而出。壑三被那整齊的腳步聲震得心跳個不停,按都按不住。
“大哥,這兵是哪個府裡的?要幹什麼去?”他裝個熊樣子,隨手拉住一人問道。
“眼瞎啊,看不見那是慄陸將軍府的衛隊。幹什麼去,老子怎麼知道?”壑三很不幸,拉住的這人正超級不爽。
壑三熊著個腦袋放下手,往裡面走去。心裡卻明白是為個什麼事兒,他甩了甩腦袋,那女人又沒看見他的樣貌。誰還能有證據?於是,這樣想過,人就一臉色眯眯地朝花街走去。
人走盡了,蕙綿什麼也看不見,聽覺異常敏銳起來,似乎連穿過門縫透進來的風聲都能聽得見。
在這樣的黑暗中,她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就連牆角突然開始唱歌的一隻蟋蟀,也把她嚇得渾身一抖。儘管她害怕,但比著剛才被那個人猥褻時的恐懼要好的多了。
如今她只能靜靜地等著家人來救了,聽到那人走之前說什麼有狼之類的,她也不敢出聲了。她忍著臉上的疼痛,一個又一個的分析著到底是誰要跟她過不去。
她最先懷疑的就是黎莫如,但是那人的話透露出的卻更像是金盛華。她不知道那人是實話實說,還是故意用那樣的話來迷惑她。
一陣涼風吹來,她臉上又感到強似一陣的疼痛。蕙綿不禁暗罵,這下子不是要毀容了?隨後她又開始抱怨家人找人的效率太低。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只聽見腳步聲,卻沒有人聲。蕙綿心中警惕與恐懼俱生,“什麼人?”她問。
但還是隻聽見腳步聲,一陣打火石的摩擦之後,蕙綿的眼睛透過布感到一陣亮光,只是那亮光似乎離她越來越近。
“你是誰,要做什麼?”蕙綿又問,心中的恐懼更盛了,身體在椅子上不住的後退。
“嘿嘿,真是個美人兒,都這個樣子了,還是這麼好看。”癩子把燈湊到了女子臉邊,笑得無限猥瑣。
“你是什麼人?”她被這聲音引發了更大的恐懼,只聽聲音就知道這人淫穢的樣貌。
“你滾開。”感覺他靠了過來,女子帶著椅子一步步的盡力後退。癩子見了,泛著黃斑的眼睛笑得更歡了。
“今兒你就好好的陪爺樂呵樂呵。”癩子又是嘿嘿著說出這番話,帶著短促的呼吸聲,讓人聽了只覺得噁心與恐怖。
“你敢?我爹會宰了你的。”女子仍是退躲著,大聲喊著,希望嚇退這歹徒。
“到時候說不定我癩子也能撈個官兒噹噹呢,相爺總不能把自己的女婿給宰了吧。”癩子自有一番邏輯,想得挺美。
“美人兒,你別抖,爺會讓你爽的。”癩子看見女子有些發抖的嘴唇,說出的話有些打顫。一句話剛了,他就像一隻餓狼一樣撲到了女子身上。
蕙綿奮力掙扎,感到一條油膩的大舌伸到自己的臉頰上,恐懼到了極點。
“救命啊,救命啊,滾開”
女子哭喊著救命,不停地搖晃著腦袋躲避著餓狼的侵襲。
“真的好香。”癩子已經淫性大發,喘著粗氣,將一條大舌在女子的臉上脖子上四處遊轉。手上不停地解著腰帶,因為激動,倒把腰帶拽成了個死結。
他正低下頭忙著解腰帶之時,蕙綿因掙扎帶著椅子翻到了地上。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三哥,阿離,流風。行,你快來救救我。”她害怕而又絕望的哭著叫著。
“荒山”癩子才笑開了頭,只說出兩個字就失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