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卿伸手到蕙綿面前,道:“我吃了你的,這些給你吃。”蕙綿看著他修長手上四五個胖胖的核桃仁,有些吃驚,隨即問道:“三哥,這是你剛才剝的?”
雲飛卿笑著點頭,看著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上的核桃仁捏起的蕙綿,他的心口又是一陣悶悶的。不過看見她吃著核桃幸福的樣子,雲飛卿想起了剛才飄入耳中的對話。他暗暗道:你這個樣子以後確實需要一個夫君好好“看管”的,這時他竟有幾分希望能“看管”她一輩子的人是自己。
蕙綿對盯著自己的人笑了笑,暗自嘀咕:可別是自己昨天自己那樣說了他之後,他突然間就“悔悟”了吧?
雲飛卿也牽起嘴角,然後低下頭悠閒地剝核桃仁兒。蕙綿吃過之後,就也拿起核桃開始奮鬥。雲飛卿抬頭看了看低著頭只專注於手中核桃的人,稍遲疑,問道:“院子裡那些柱子和短欄杆是做什麼用的?”
蕙綿這才想起他是頭一次來自己這裡,把手中的核桃往桌子上一放,解釋道:“那可不是欄杆,是平衡木,我藉助它們來練習舞蹈的。”說完了蕙綿又站起來,道:“咱們出去,我給你示範一下。”
雲飛卿也站起身來,將大手遞到蕙綿面前。蕙綿下意識地伸手,從他手中落下剝好的完整的核桃仁到蕙綿手中。蕙綿只顧驚歎,怎麼這才一會兒就剝好了這麼多?以後再想吃核桃時可一定得叫上他。
雲飛卿見她看著手中的核桃仁不動,便笑道:“你不是說要去給我示範一下?”聲音中帶著一絲愛憐和寵溺。蕙綿拿了一個核桃仁放到嘴裡,含糊道:“走吧。”
四十六 流風,舞伴?
轉身後的蕙綿就看見了抱臂斜倚在門框上的流風,他似乎才剛來也似乎已經在那裡待了一會。流風其實也只是剛剛才到,不過剛才那一幕卻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於是他依舊笑得風流:“小綿羊,你什麼時候和飛卿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蕙綿幾步衝到他面前嚴重威脅道:“再敢叫我小綿羊,小心你那嬌弱的腳。”這一句話被蕙綿用溫柔似水和狠辣的語氣交替說出。流風見眼前的女人瞬間就像個點燃的小炮丈似的爆發,覺得有趣無比,笑得很是誇張。
這時從流風背後走出一個有些嬌怯的小姑娘,約十六七歲上下,身穿一襲弱紅和鵝黃相間的絲質紗衣,害羞而又飄逸。她從流風背後走出,到蕙綿身邊雙手交疊放到左腰一禮,聲音柔美:“表姐,你不會怪霜兒不請自來吧?”
蕙綿在這樣一個小美女面前也不好意思再張牙舞爪,儘量放輕聲音道:“不會,不會,你叫流霜?”流霜點頭,柔柔道:“是啊,表姐做的那首詩裡就有霜兒的名字,霜兒也有很長時間不見表姐了,所以今日才和哥哥一同過來了。”
蕙綿想起了那句“空裡流霜不覺飛”,忙笑道:“真是巧”。然後她看了流風一眼,又故意道:“你這不知廉恥的傢伙竟然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真是老天不長眼啊。”
流風壞笑,一伸手將蕙綿攬到懷中,抬手不客氣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低聲道:“這樣才是‘不知廉恥’呢。”雲飛卿看到被男人幾乎完全遮在懷裡的嬌小身軀,心中有些氣惱,對著流風有些焦急道:“流風,放開綿兒。”
流霜見了出門的雲飛卿有些臉紅,輕低頭,緩緩道:“卿哥哥,最近怎麼不經常見你去郊外?”蕙綿見這場景,在流風懷中也忘了掙扎,看著眼前的一對兒禁不住笑噴:“霜兒,是人都能看出來你喜歡我三哥,可是你也太不含蓄了,怎麼一上前就喊情哥哥呢?”
流霜被蕙綿這一句話說得臉頰通紅,眼看著就要哭了出來。蕙綿見了手忙腳亂地推開流風,哄勸道:“霜兒,你不要生氣啊,我真不是故意地。”流霜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旁邊靜立的雲飛卿,小聲道:“沒什麼的,表姐。”
蕙綿也順著流霜的目光看向雲飛卿,他臉色也有些陰沉。蕙綿明白自己玩笑或許有些過分了,再次道歉道:“真不好意思,大不了等你以後成了我三嫂我再這樣開你玩笑好不好?”道歉的話,後來就被蕙綿故意變了味道。
流霜聽了也顧不得害羞,前後追著蕙綿要“揍”她一頓解氣。雲飛卿的臉色,卻因為這一句話而變得更加不好。
在蕙綿的連連求饒下,流霜才輕哼一聲道:“這次就放過你了”,不過看到不說話的雲飛卿時,她又馬上後悔不已。看了一眼躲在自家哥哥背後的蕙綿,流霜暗想:這個表姐如今變得可真不少,她們以前見面也只是點頭就過的,如今卻被她這樣打趣。想到這裡,流霜再次偷看了雲飛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