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說出這句話,任飛兒自己都感到驚訝,她原本想說自己一定趕來的,但話出口時,她的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儀式上裔天一定是和韓逸在一起吧,於是不由自主地改了口。
“你是老師,是編舞,怎麼會不清楚呢?”裔天皺起了眉頭。
“每次演出中都會發生—些意想不到的事,這誰也無法預料的。”
“飛兒,我覺得你在存心找藉口,出了什麼事嗎?”
任飛兒扭過頭:“沒有。你不要瞎猜。”
沉默。沉默應該是白色的吧,然而它混雜了太多的顏色:紫色的猜疑,灰色的無奈,藍色的悲傷,黃色的憤怒,粉紅的愛與不愛。
“飛兒,你變了。”
“我倒是覺得你變了,而我還在原地踏步,所以你會覺得我變了。”
究竟是誰變了呢?任飛兒在舞臺上擺出最後一個造型時,腦子裡閃過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問題。
彩排進行得非常成功,整場節目一氣呵成,充滿了感染力。同學們信心倍增,一個勁地歡呼雀躍。 桃子在任飛兒的耳邊輕聲地:“你真的很棒!”
“你和同學們才是真正的主角,你們都是一流的。”任飛兒的眼睛裡已有了淚光。
任飛兒看著他們,心裡湧出一種感動。舞蹈,音樂,這些學生們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一路風風雨雨,始終沒有改變。
那麼,也許裔天說得對,真是自己變了。這幾個星期以來,愛讓自己變得多愁善感,胡思亂想,自卑多疑任飛兒找出了N個形容詞。
任飛兒想,裔天和韓逸只是工作上的夥伴,就像她和這些學生們一樣。他們也在努力完成心中的夢想,而自己競然完全不能體諒,這根本就不像自己了。
任飛兒拼命地責怪自己。這一場舞蹈,突然使她把什麼都想通了。
八點四十,遊戲的上線儀式應該還沒結束吧。任飛兒連妝也沒卸,服裝也來不及換便在學生們詫異的眼光中衝出了倉庫。
要命的愛情,不是讓人變得畏首畏尾,就是讓人變得超級衝動。
任飛兒跑在路上,心裡滿是期望。她要把彩排的成功告訴裔天;她要分享裔天的快樂;她要把這些天的心情,煩惱通通向裔天傾訴。請他諒解,她要和他笑在一起,哭在一起;她要把過去的甜蜜日子找回來。
中信廣場並不太遠,眼看就要到了。任飛兒已經看到了大幅的標語和值目的彩燈。儀式一定很隆重吧,有很多重要的人物參加。在這樣的場合下,裔天看到她會是怎樣的表情呢?是詫異還是瓊喜?
任飛兒邁進大廈的一剎那就被震耳欲聾的倒數聲淹沒了:“十,九,八,七,六,五”遠遠地,任飛兒看到裔天、韓逸、康平在巨大的大螢幕前主持著遊戲上線儀式。他們都笑得很歡快,躊躇滿志地面對滿堂賓客。
“三,二,一!”裔天和韓逸一起按下了電腦上的回車鍵。為什麼是商天和韓逸呢,任飛兒在心裡問自己。還沒等她來得及去找答案,掌聲便像雷鳴般響起。任飛兒隨著掌聲的節奏擊著掌,恍恍榴榴地看著主席臺。
裔天興奮地與康平握手,隨後緊緊地把韓逸擁在懷裡,他的眼中好像很晶瑩。任飛兒看著這一切發生,感到就像在看一場不相干的電影,那裡正在上演一出男女主角的愛情故事,而她只是一個觀眾。
直到裔天來到她的身邊,電影才散場,至於裔天是何時發現她的,任飛兒一無所知。
“你怎麼來了?”這就是任飛兒等待的驚喜?“我我路過。祝賀你!”任飛兒的聲音虛弱得不像是她發出的。
這時,一個來賓經過:“裔先生,祝賀你!”
“謝謝。”裔天禮貌地說。
來賓好奇地打量著奇裝異服、濃妝豔抹的任飛兒,是”
“她是我的——”
“我是裔天的朋友。”
“看得出這位小姐是搞藝術的,非常與眾不同。”
“她是跳現代舞的。”裔天下了一個註解。k前問:“這位
“那真是太好了。這位小姐,在這麼令人高興的晚上,怎麼能不為大家來一段呢?”來賓升高了音量,“各位,我們歡迎裔天先生的朋友為大家來一段《孔雀舞》,慶祝遊戲上線好不好?”
掌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任飛兒冷淡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歌舞伴宴的。”
“飛兒!”裔天叫道。
“裔天,祝你成功!”說完,任飛兒撥開身邊的人群,往門外跑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