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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也說不來。有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是一廂情願,白花了心思,又有的時候,覺得不管結果怎麼樣,能碰到這個人已經是很幸運了。”劉戀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回應阿蘭的坦率。

“那他呢?”阿蘭又問。

“還有誰?”劉戀不解。

“合租夥伴呀,他對你呢,有意思嗎?”

康平人不錯,但不出眾,他令人滿意,但無法令人有更多的想像,對他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劉戀想起了那個雨夜。

加晚班從影樓出來時雨下得正大,劉戀沒有帶雨具,把包頂在頭上,匆匆跑出來,一副狼狽相。夜深入靜,車輛人流稀少,劉戀很是有幾分戒備,在街邊攔計程車,但很久沒有車子過來。突然,頭頂上多了一把傘,還有人拍她的肩膀,劉戀尖叫起來,躲開傘,邊退邊說:“誰?你是誰?”

“是我啊。”

劉戀驚魂未定:“你別亂來啊!我會喊人的。”

“是我,劉戀。我是康平。”

看清楚是康平,劉戀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

“把我當小流氓了?是很沒有安全感吧?”康平生出憐惜,一個女孩子在上海獨自生活了三年,受過多少驚嚇和委屈啊。

劉戀明白康平為她遮風擋雨的好意,可康平靠近她時她躲閃了。見她躲閃,康平也注外退,傘下,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兩人都有半邊身體在淋雨。

康平的善解人意讓劉戀萌發了她從未有過的念頭,她和他之間不會有什麼,但萬一錯過了點什麼,那麼一起走在雨中,雖然保持著距離,但總算是並肩的。劉戀清楚地知道,她愛慕的是裔天,她隱隱覺得,康平是雨天中的傘,意味著呵護和安全。

眼睜睜地望著天花板,新的一天到來之際,任飛兒感到茫然。考試結束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有什麼能排解她的空虛呢?跳舞在很多人看來是個簡單快樂的職業。舞蹈演員也是簡單快樂的,老天給了一張漂亮的腸蛋,爹媽遺傳了長胳膊長腿,剩下的就是舞臺上的風風光光了,或許,還有舞臺下的風流韻事。說任飛兒跳舞跳得很寂寞,說她除了跳舞不會娛樂,誰也不信,可眼下的任飛兒就是這樣的。

任飛兒站在舊倉庫門前,自嘲怎麼又到了這兒,她沒打算來,是習慣。

楊光也在舊倉庫裡,他放著任飛兒配舞用的音樂,彷彿昔日任飛兒排練舞蹈的情形重現,他憑腦海中的記憶畫著她的舞姿。這時,任飛兒真的出現在楊光面前,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再沒有地方比在這裡見面更合適的了,他左思右想快要爛在肚子裡的話不過是短短的一句:“我是楊光,燈光專業的學生。我很喜歡你的舞蹈。”

“是嗎?為什麼?”談論到現代舞,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人在說,任飛兒一點也不覺得唐突。

“有衝擊力”、“形式感強”楊光好話說了一大筐。未了任飛兒卻說:“以前沒看過現代舞吧?你喜歡的是現代舞,不是我編的現代舞。”

楊光窘了。任飛兒像大姐姐對待小弟弟似的接著說道:“有許多很棒的現代舞,找機會去看看吧。”

任飛兒的態度讓楊光很不舒服:“我看過你在這裡跳舞,你真的很出色,我不隨便說什麼人好的。”

“真的嗎?”任飛兒笑了,“我挺喜歡這間舊倉庫的,小時候,爸爸工作的工廠裡也有這樣的倉庫,每次我去,都要在裡面跑啊跳啊,發了瘋似的,開心極了。我第一次接觸到現代舞就覺得這才是我想跳的舞,像孩子一樣自由,自由地奔跑跳躍,沒有一點束縛,不講什麼規矩,甚至可以不顧及它是不是美,只要它是真實的,只要它是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楊光很執勘:“這也是我看你跳舞時候的感受。”’ “謝謝你。”任飛兒認真起來,“你畫得真好,比我跳得好。”

“你能幫我在畫上籤個名嗎?”

“我又不是什麼名人,籤什麼名啊。”楊光的嚴肅勁兒讓任飛兒怪不好意思的,好像她騙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似的。

楊光遞給任飛兒筆:“你會成為最棒的現代舞大師,一定會。”

任飛兒誇張地簽上了名字,和楊光開玩笑:“如果以後我辦個人專場,準請你做燈光設計。”

楊光伸出手:“一言為定。”

任飛兒和楊光擊掌。楊光鼓足了勇氣問:“我能請你吃飯嗎?”

手機響了,是一個自稱潘校長的人打來的,說一定要見見任飛兒,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任飛兒推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