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歲歲難以置信的指著樓上,“這麼大的一座樓,只剩下一間客房?”
“有一間就不錯了。”掌櫃的上下打量著歲歲,指了指外面,“不信的話,客官到其它的酒樓問問,看還有沒有剩餘的房間?”
“這裡這裡這麼破舊?本歲就不信會沒有房間?”歲歲本欲出酒樓的人,卻被龍睿一把拉住,只聽龍睿說道:“掌櫃的,你們的生意一直這麼好?”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掌櫃的見龍睿說話和氣,自有一股貴氣,不敢小覷,已是從櫃檯後走上前來,作揖說道:“自去歲我們這裡海嘯之後,百廢待興,許多民房被毀,一些人無家可歸。有錢的則包下了各酒樓、客棧長住,再不濟的也就擠在那些沒有摧毀的破廟中渡日。只等家園重新建好,則可以搬回各自的家了。”
“原來如此。”龍睿一邊笑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那,這唯一的客房,我們就訂下了。”
“二郎,二郎。”
在掌櫃的呼喚下,那個先前引著冷戰和冷袖去客房的小二急急的跑了過來,“掌櫃的,來啦,來啦。”
掌櫃的指著龍睿和歲歲二人,“將這二位公子帶到房間去休息。”
“好嘞。”二郎急忙鞠躬作揖,直是陪笑,“二位公子爺,請。”
因了掌櫃的解釋,歲歲也終是打消了出外繼續尋找酒樓或客棧的舉動,被龍睿拽著,直往三樓而去。
“我們這座酒樓啊,是青州城內最堅固的酒樓。選我們酒樓住下不會有錯。”二郎一邊引著龍睿、歲歲上樓,一邊繼續說道:“去歲海嘯的時候,好多民房、客棧都被摧毀,只有我們酒樓仍舊屹立不倒。所以啊,無論是南來的客商還是北往的客商,都喜歡住在我們酒樓,踏實。”
“生意這麼好,為什麼不裝修裝修?”
“裝修?”二郎苦笑的看著歲歲,“小公子不知道,我們青州三年一小災,五年一大災,這些都算不了什麼。偏偏去歲來了個百年一遇的海嘯,唉,這番摧毀下,我們酒樓裝修得再是富麗堂皇也會被海水無情的摧毀。所以啊,只要乾淨、整潔、堅固就好了。”
原來如此。歲歲點了點頭,終是來到客房前。二郎將門推開,作出請的姿勢,“二位公子裡面請。”
“這麼小?”歲歲的心‘咯噔’一下,首先想到的是晚上如何睡的問題。
雖然一路行來,她屢有遭龍睿的黑手,可在大的酒樓,即使是訂一間,也有內室和外室之分,至少有緩衝的時候。可這裡,一間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間,小得不能再小的桌子和椅子,當然,還有一張小得不能再小的床。
“小?”二郎‘哧’了一聲,“小公子,你到別處去看看,這麼小的房間有擠著一家上下十口人的不少呢。”
原來,這裡的住房果然緊張得狠,歲歲摸了摸鼻子,坐到椅子中,“天晚了,給我們弄些吃的來,順便再捎一床被子上來。”
捎一床被子?龍睿眯眼看著歲歲,嘴角抹過一絲笑,這個小書僮一如原來在引鳳學院般,有些懼怕和他同床同被。可是,他非常習慣啊,所以,逼也得逼得小書僮習慣了。
“對不住了,這位小公子。”二郎細心的一邊抹著桌子,一邊鋪著床鋪,“自去歲海嘯以來,我們這裡的物質奇缺,這裡的東西已盡數擺出來了。要多的,再沒有了。”說著話,也不顧歲歲睜大的眼睛,徑自出客房說道:“至於吃的還是有的,不過,只能飽肚子。”
“能飽肚子就行。”龍睿一邊說著話,一邊愜意的坐到床榻上,“至於其它的一應標準,按你們酒樓的規矩即是。”
“還是這位公子爺好說話。”二郎回頭看著龍睿,又睨了歲歲一眼,“倒是你這位兄弟,似乎沒吃過多少苦罷。”
“本歲沒吃過苦?”歲歲有些懊惱的站了起來,直是指著自己的鼻子,“本歲吃苦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好了,好了。”龍睿好笑的一把拉過歲歲,又轉頭看向二郎,“你去罷。哦,對了,順便打些熱水上來,本公子要沐浴。”
又是沐浴?歲歲只覺得眼角抽搐,扭過頭,當個沒有聽見的。
一如以往,龍睿總是體貼的讓歲歲先沐浴,並遵循著歲歲十八歲前不得與人共浴的習慣,守在室外。只待歲歲沐浴完畢,換過沐浴的水,他方進客房洗浴。
一如以往,歲歲總是早早的躲到床榻上,放下床幔,以‘耳不聽為淨‘為準則的捂著腦袋耳朵,務必不讓那水聲濺得她好奇心四起。
只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