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
“娘,娘!你不能走吶!”韓老夫人話音才落而已,韓大太太就嚷嚷著奔了進來,顧不得行禮便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袖子。
你看,來了吧。韓老夫人瞥了柳初妍一眼,就被大太太挽著坐到了榻上。
“娘,我們家老爺是長子,還是武康伯,您卻隨二弟走了,算怎麼回事?若讓外人知道了,可不得說我們大房不孝順?您為了咱韓府的名聲也得留下啊。”
“洪氏,我要走,你還能強留?”韓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娘,我不是強留,我只是,只是跟你說說道理。”大太太尷尬不已,老臉一紅,低了頭。
柳初妍亦覺著這大太太著實是笨,腦子也不好使,原先不說,那是聽著分家的好處昏了頭。這會兒卻想著要顧忌著名聲,得留著老夫人了。而且瞧她眼睛瞟來瞟去的,恐怕還惦記著老夫人的體己。是了,韓老夫人若走,這些東西是全都要帶走的,即使百年之後,也只會留給二房。雖然看起來沒多少,若細細算起來,可值不少錢,難怪韓大太太忽而轉了心思。不過韓老夫人她是留不住的,她也不擔心。
“洪氏,我走是肯定要走的。不過看在你孝順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這盒子裡的首飾全給你吧。你也好好打扮打扮,顧全韓府的臉面,好給韓禎與韓禕尋個合心意的媳婦。他們都老大不小了,實在不能拖。”這洪氏是個胡攪蠻纏,沒臉沒皮的,韓老夫人早猜到她回來,便將方才收拾了的盒子遞給大太太,轉移目標。
果然,韓大太太瞅見盒子裡寶光一片,便愣了神。
柳初妍這才明白韓老夫人的意思,原是為了打發她?然而這大太太實在是短見又小器,跟這樣的人在一個屋簷下,日子也不是好過的。大房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長歪的,不過已是爛泥扶不上牆。韓老夫人不對他們抱希望,眼下巴不得早早避開。只不過終究是自己的子孫,才給他們留了這麼多家產。
“洪氏,你都拿去吧,我累了,得歇會兒。妍妍,你送你表伯孃出去。”韓老夫人將盒子塞到她懷裡,就斜靠在榻上眯了眼。
柳初妍給她拿了個枕頭墊到後腰,便請韓大太太出去。
韓大太太知曉老夫人體己不少,但是向來都是避著她的,從不肯入她的眼,今日難得大方。這些珠寶首飾,還有不少原先老夫人從侯府帶來的陪嫁,她只是個正四品小官的女兒,一輩子都攢不起來的這麼多好物。她便抱了盒子,匆匆出去了。
柳初妍只送她到院門口,就拐個彎回了花笑閣。
青禾幾個丫頭已然懂事貼心地替她清點物品,盡數整理起來。
柳初妍在梳妝檯前坐了一陣,想著這幾日的事情,還真是一件接一件,一日都不得閒。時間如流水一般,已是十月下旬了。她自重生以來,一直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重蹈覆轍。所幸,表姑婆、韓淑微她們全都避過了災禍,她也是。韓淑靜亦覓得良人,只待成婚。
如今,趙佳莉代替她進了九千歲府,還不知是什麼下場。但顯而易見,不會太好。
那趙攀宇,行不端影不正,自然逃不過上一世那種命運。如斯說來,好人有好報,才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至於壞人,不是不報,只是時候不到,更是精闢。
只是,她與她的郡鋮哥哥,何日才能正式相認呢。自今日知道真相後,她的心便從未平靜過。啊,對了,她的玉佩。她得憑著玉佩與他相認,否則他憑什麼相信她。
“咦,松苓,青禾,你們將我的玉佩收到何處去了?”出乎意料,柳初妍一開啟抽屜,裡邊的盒子卻不翼而飛,玉佩更是蹤影全無。
“表小姐,梳妝檯那邊明日你還要用的,奴婢並未整理過。”青禾與松苓兩個上前稟報,見她滿面慌色,忙安撫道,“表小姐別急,我再問問她們。”
青禾召了幾個丫頭問了話,皆是搖頭。
她細細看了看梳妝檯,不只少了玉佩,還有幾個老夫人才送她的步搖與耳墜子也不見了。屋裡的人全是信得過的,難道是有誰進來過了?還專挑貴重的東西偷。
“你們可曾看見不是花笑閣的人進來了?”
“只有關雎小姐和三姑娘、四姑娘啊。”
“廢話!她們會動我的梳妝檯?”柳初妍揚了聲音,喝道,“仔細想想,有哪個手腳不乾淨的進來過了?”
手腳不乾淨,大家面面相覷,唯一想起的就是韓大太太身邊的葉嬤嬤。
忽而一個丫頭哎呀一聲:“是了,早上小姐才出門,奴婢就瞧見葉嬤嬤鬼鬼祟祟地站在那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