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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又有誰知道呢?

“呃”秦醒倒抽冷氣,小心肝揪成一團,“我我性子疲懶鬆懈如此任重道遠可怕撐不下來英秀你你好自為之吧”

英秀見秦醒的小臉兒煞白,聲音震顫,不覺嗬嗬笑了,伸臂攬著他的肩膀,“是我言過其實了,你別往心裡去,你還小呢,根本無需擔憂此事,說不定哪天出門左轉彎,就碰見個更喜歡的呢。”

秦醒聽他說得老氣橫秋,不禁也笑了,一邊斜眼瞄著他,“你也才十六歲呀,又不是六十歲,說得好像歷盡滄桑似的。”

“誰歷盡了滄桑?”正說著,一個明潤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英秀和秦醒同時抬頭望去,“魚兒——”英秀叫著,立刻鬆開阿醒,快步迎上前去,彷彿那個站在玉階上的玲瓏身影是個巨大的磁場,而他,他是無辜又無奈的鐵屑。

才走到階前,英秀倏地停住腳步,不知是什麼令他裹足不前,是魚兒臉上明亮的笑容還是自己心中深藏的盼望?他只仰頭向上望,見魚兒穿著半舊淺墨色的裙裳,那淡靜的顏色絲毫無損她通身奪目的光芒,一雙星眸燦如晨星,正含笑望著他。

兩人也不說話,只對望著,眉梢眼角帶著喜悅的笑意,英秀心頭一跳,緩步走上臺階,迎視著魚兒眼中的笑。

“英秀,為了等你,我今天忘了背書,被太傅罵了。”魚兒嗔怪地說著,臉上卻無絲毫責怪之意,只帶著點頑皮。

英秀立刻覺得自責,好像魚兒忘了背書完全是自己的錯,他輕聲說:“今兒碼頭上船多,等了許久也沒能泊岸,我真恨不得游到岸上,咱們明兒作一篇錦繡好文章,保準哄得太傅開心。”

“太傅看到你就開心了,他總是說:‘平康郡王天縱奇才’。”魚兒咯咯樂,故意腆起肚子,一邊學著王大學士的語氣聲調,惟妙惟肖,連跟在英秀身後的秦醒看見都噗地笑了,“魚兒姊姊,你小心大學士的眼線。”

“咦”魚兒轉身四處觀瞧,模樣活潑乖巧,“誰是他老人家的眼線?怎麼立春沒有報告我?”

秦醒在旁看著,心下默然,永華在眾人面前一直維持著皇長女的端謹風範,只有在英秀身邊,才像個被慣壞了的小妹妹。

“蟲兒呢,怎麼沒見?”英秀看看小魚身後的閣門,洞開的大門裡寂靜無聲,只有陽光和風兒糾纏著跳蕩。

小魚眉眼一暗,隨即就咧嘴笑了,“那個懶孩子,昨兒連夜從夏陽趕回來,沒睡好,此時正盹覺呢。”

“誰是懶孩子?姊姊你口下積德。”隨著一道清越之極的聲音,一個身影出現在閣門邊,頑皮跳躍的陽光立刻眷戀地縈繞著他的臉龐,英秀和秦醒抬眸望去,都輕吸口氣,那倚在門邊之人正是明華國皇太子華永明,他穿著件煙水色紗袍,身形修長,姿態怡雅,玉白的臉上似笑非笑,明媚的眼中似真似幻,令人無限嚮往,卻又無法一窺究竟。

英秀快步走上前去,心折地望著他,“一年沒見,殿下已是英姿仙儀,令人欽羨。”

“咳咳”秦醒在旁嗆聲大咳,“英秀,你就別拽了,這話若是反著聽,就是說:一年前,殿下還長得讓人沒法看。”

秦醒嘴裡調侃,心裡卻忍不住暗贊,才半個月沒見,蟲兒就又長高了,儀容更加出色,神情卻更加含蓄,彷彿是一尊雕工無比精湛的玉人兒,吸收了日月光華,卻將那璀璨的玉潤全部藏於心中。

“阿醒,你這話真害死我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學會奉承人。”英秀早已看出蟲兒眼底的那一絲空洞,於是便笑著轉身和秦醒鬥嘴,倆人迅速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擔憂。

“嘿嘿”蟲兒不以為意地嘿然一笑,翩然上前挽住英秀的臂膀,一邊衝著魚兒憤恨的表情眨眨眼,曼聲說道:“英秀哥,你到得早不如到得巧,我才和林芳閣的白案大廚學了幾樣拿手點心,你快來嚐嚐味道。”

說著就半擁半拉地將英秀哄撮進了雕花閣門,害得魚兒和阿醒大眼瞪小眼地呼呼直喘,“蟲子這傢伙真是得寸進尺!”小魚口中恨恨地叫囂,眼中卻全無恨意,她回頭看看秦醒,輕聲問:“阿醒,蟲兒何時才能痊癒?”

秦醒茫然地搖搖頭,隔了好一會,才忽然說:“聽說相思就像瘟疫,足以致命,就是能倖免遇難,也很難痊癒了。”

“可他還只是個少年。”小魚不忿,——少年們不是都強說愁,並不真的發愁嗎?為何事到臨頭會變成這個局面。

“你們倆還在絮絮叨叨,再不來好果子可就沒了。”蟲兒的聲音再次傳來,顯得那麼愉快,好像‘吃’對他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