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小魚們呀,俺渴望花花,望眼欲穿,5555555,俺的花,快快將俺淹沒吧~~~
這章寫得有點難過,自我小小的感動了一下下。
危殆
天寶吃飽了奶,搖搖擺擺地站起身,小手一拍將那羊媽媽送還給小羊,隨即天寶就拉著衡錦的胳膊倚在他的腿邊,“阿爸抱抱”
衡錦本還揪住牧羊童不放,聽到天寶的呼喚,只得一鬆手放開小男孩,俯身抱起天寶,天寶大眼睛撲閃撲閃看看牧羊童,又咧嘴笑了,牧羊童呆呆地回望著他,唇角也不自覺地上翹。
“我叫日丹。”
牧羊童輕聲說著,衡錦回頭仔細看了他一眼,見他長得濃眉大眼,憨憨實實的,“天寶是幾時來到沛州的?”
日丹迴避著衡錦犀利的目光,只呆望著他懷裡的天寶,一邊撓撓腦門,“好像是半個多月前,三月初吧,大白剛生了小羊。”日丹指指重回小羊身邊的羊媽媽。
“你剛才說他來自東朔?”衡錦沉吟著問道。
日丹嚇得一哆嗦,吭哧著不敢回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衡錦逼視著他,日丹深吸口氣,“是是聽族裡別的孩子說的他們他們說他是東朔狗呃東朔官老爺家的孩子”
衡錦雖對自己的前塵往事毫無記憶卻已清楚瞭解了此時大漠上的時局,他知道巫族因受東朔王庭迫害對東朔官家深惡痛絕,也就不可能善待這個來歷不明的東朔孩子。
——來歷不明!這四個字一從腦中閃過就激起了衡錦心底的銳痛,他此時就是個來歷不明之人,他好像好像一直就是個來歷不明之人,一瞬間,他的腦中充斥了‘狗雜種’‘死老鼠’的刺耳嘯叫。
日丹見面前的男人臉色忽然變得煞白,眉頭也緊緊鎖住,不覺嚇得連連後退。衡錦不再理會日丹,抱著天寶回到月海邊,“咱倆都是來歷不明的狗雜種,咱倆誰也不嫌棄誰哈哈哈”
衡錦縱聲長嘯,嘯聲經久不絕,羊群在他身後四散奔逃,日丹捂著耳朵跌跌撞撞地奔跑追逐著,只一瞬就去得遠了。天寶趴在衡錦的肩頭不懼不怕反而跟著咯咯歡笑,好像從來不曾如此快樂過。衡錦心中一動,——這孩子骨骼奇秀,資質絕佳,自己的一身功夫倒可盡數傳授給他。
“喂,小寶,你多大了,一歲?”衡錦在海子邊坐下,那小人兒也爬下肩頭坐在他的身前,聽到衡錦問,他不言不答,只扭頭看著阿爸,黑汙汙的小臉兒上漾著一朵笑花,露出一排雪白的小牙。衡錦對育兒之事一無所知,自然也就無從判斷這娃娃的年紀,看他能坐能站還長了牙,自然就猜他已經滿一歲了。
“你不知道?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咱倆同一天生辰,可好?”衡錦口氣嚴肅地和天寶商量著,天寶似模似樣地點點頭,好像聽懂了衡錦的問話一般,“哈哈哈好好咱爺倆就都是四月二十二日生辰,那天曲烏救了我,就是我的新生之日,也就是咱倆的新生之日。”
天寶繼續點頭微笑,臉上汙垢淚跡涕痕奶漬一樣不少,再配上那個微笑簡直滑稽之至,衡錦看著哭笑不得,乾脆剝了他身上破爛的衣衫將他放在水邊擦洗,三月底的大漠雖略見春光,天氣依然冷肅,月海之水也冰寒刺骨,衡錦哪管這許多,只不斷撩水沖洗著天寶,天寶凍得牙齒打戰,嘴唇發抖,衡錦卻越看越稀罕,淨水擦洗後的天寶膚色奶白,如最鮮純的牛乳,五官俊美深邃,烏髮濃密捲曲,竟是極罕見的一個漂亮娃娃。
衡錦心底震顫,想也不想就在水邊摸了把黑泥抹在天寶的臉上,“小寶,你這模樣是禍不是福,還是抹上泥比較好。”
黑泥才抹到臉上,那一直不哭不鬧,堅強倔強的天寶就忽地哇哇大哭起來,驚得衡錦一愣,想了想,又手忙腳亂地將他臉上的黑泥洗掉,一邊咬牙嘀咕:“你是我兒子,看誰敢欺負你!日後就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兒!”
衡錦想到此處忽覺歡欣鼓舞,——他衡錦之子未來必定頂天立地,御男無數!衡錦想得開心,低頭一看,立刻暗叫糟糕,只見天寶嘴唇發紫,渾身戰抖,搖搖晃晃的已站立不穩。
衡錦一把抱起天寶將他揣在懷裡,飛奔回自己的帳房,進了門就把天寶密密實實地包在羊毛毯子裡,可饒是如此,不到一個時辰天寶依然發起了高燒,衡錦呆望著天寶燒得通紅的小臉兒,忽然忽然有一絲恍惚彷彿躺在毯子裡奄奄一息的不是天寶而是而是他自己幼時的自己自己好像也曾如此重病不起然後有個人有個人溫存地望著自己有個人這個人是誰呢?
衡錦一下子陷入苦思冥想,完全忘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