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人敢如此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文翰良渾身僵直,一半是因為氣憤,一半是因為羞辱。
謝輕容噗嗤一笑,轉身走開了些。
“不過太子你真的是命好,無論是怎麼樣的蠢材,你父皇又再沒別的皇子,只要你保住一條
73、針鋒相對 。。。
命,怎麼著,將來這萬里河山,都是你的——”
文翰良渾身發抖。
謝輕容在窗前,背光而立,面目沉在暗影之中,發端的簪花珠飾,卻在溫暖的光芒下,熠熠生輝。
“太子,你啊”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沉喝打斷。
“夠了——”
推門而入的文廷玉,背後跟隨著綠袖。
文廷玉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看到桌邊的茶壺,袖一拂,只聽清脆聲響,茶壺也碎一地,與之前的茶盞碎片難分彼此。
文翰良猛地轉身看他,複雜的眼神難以名狀。
在那眼神中察覺憤怒,文廷玉亦怒目。
“滾出去——”
文廷玉這話是對文翰良所說,文翰良頭也不抬,當即衝了出去,綠袖忙跟隨其後。
如此一來,屋內便只剩下文廷玉與謝輕容。
他一步一步走近,謝輕容抬起下巴,與他四目相對。
“你為什麼——”文廷玉說著話,手已經高高揚起。
那手在下一秒就像要落到她臉上一樣,可謝輕容並不退縮,她嘴角帶著嘲諷,微微上翹。
“怎麼?加了化功散的茶只許我喝,你兒子就喝不得?”
文廷玉看她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能撕碎了她。
可是謝輕容並不在乎。
“文廷玉,你以為我是誰?”
謝輕容依偎過去,感覺到文廷玉的身上一僵。
她那一張臉沉在陰影裡,冷若冰霜。
“文廷玉你很難受”
殺了我,你生而無歡,死而無趣。
不殺我,我遲早會離開皇宮而去。
你若對付我,我遲早會報復回來。
“我這一生,都叫你無法如意”
謝輕容說完,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們晚安。
PS;預告下一檔《狂華》。
74
74、折 。。。
文廷玉僵直的身體沒有多久便恢復了正常,他推開了謝輕容。
謝輕容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但是很快又笑了起來。
“怎麼了?”
她故意做出愉快的語氣來,文廷玉聽得出,心裡明白,只是什麼話都不說,只待她急躁起來。
但是謝輕容也不急,她也認真地沉默下來,只是面上的表情不變,仍是微笑。
良久,文廷玉才道:“我們怎麼回事?如今也這麼虛情假意,相對無言了?”
謝輕容道:“不是怪我,便是怪你怪我不如怪你,因為錯不會在我。”
這樣的歪理,只有她說出來太過正經,便教人有種想去相信的衝動。
“太子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對他?”
謝輕容坐了下來,眉梢一皺。
“我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你們文家?你們要處處針對我?”
“你”
文廷玉欲言又止。
謝輕容的迴歸,並不如臆想當中,有無窮的勝利欣慰以及快感,反而覺得疲累。
到底留下她又有何用?
到底她什麼時候會突然又走?
文廷玉實在覺得,措手不及的事情不適合他;以前年少的時候,因為愛人被奪,心驚膽戰,顏面皆失,都賴在年少氣盛的頭上,如今不一樣啦,做了幾年的皇帝,卻心心念念,惦記著面前這女人。
不需要太后天天唸叨,他自己也覺得,實在是不像話。
文廷玉現在很少在謝輕容面前說話,連他都怕,實在是怕他什麼時候疲累過度了,就會說出“你走吧”三個字。
不甘心,又失望,他若狠得下心腸來,如同太后一般,直斥她是個妖孽便好了。
謝輕容對沉默缺是不耐煩的,文廷玉不說,她便要說話。
她道:“文廷玉你氣什麼呢?太子剛才的眼神你也看見了,他恨我,也恨你。”
說完莞爾一笑。
文廷玉道:“恨你就夠了,為什麼要恨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