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越傳越廣。
何況就算不能擁美人入懷,好歹能聽清歌一曲,看得一次小取的凌波舞。
薔薇有刺難摘,聞得清香細語,也是好的。
有小取在,怡紅別苑總是熱鬧,謝輕禾下轎,見裡頭人多語雜,更是不願抬腳進去,
8、戚從戎 。。。
忽然聽見一聲:“謝輕禾。”
謝輕禾抬起頭,對方就在二樓上,朝他一笑。
他登樓而上,又看向院內,原來表演樂舞的臺子上又搭了一層高臺,謝輕禾一看,原來是在表演著凌波舞。
那高臺上的舞者,約莫都是十三四歲的女子,各個芙蓉如面,巧笑言兮。
那人坐的廂房,門一開,位置正對著高臺,謝輕禾走過去。
“來坐。”
“令之,你是何時回來的?”這是個好位置,謝輕禾並不推辭,皺眉坐下。
戚從戎,字令之。
老實說,如果讓謝輕禾選的話,他可不會同這樣的人做朋友。
可是要說起來,戚從戎也是個無可挑剔的人物。
昔年太祖封賞功臣,戚從戎的父親封的是敬國公,卻不貪圖富貴,自願請纓到邊關駐守,戎馬一生,盡忠報國,可為群臣表率;戚從戎十二歲離京,隨著他父親在邊關,而後敬國公故去,他襲了爵位,這麼些年,回京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生得高大俊朗,多年的軍旅生活,造就他一派硬漢的模樣;性情又爽朗不拘小節,雖然時常說話討打,但總是一副笑臉,叫人下不去手。
謝輕禾掃了一眼桌上,並無瓜果點心,只有一罈子酒,兩隻海碗。
果然是戚從戎的風範。
只聽戚從戎笑嘻嘻地道:“你說錯了,我明兒才回來。”
“你怎麼進城的?”謝輕禾想,這人好大的膽子,皇令急召他回京,還敢這麼悠哉:“你的兵馬呢?”
“這個嘛”當然是全丟給副將,他自個前來尋樂了。
聽他像是要回答,其實他半個字都不打算說,謝輕禾擺擺手,示意自己其實也不想知道。
戚從戎倒了兩碗酒,與謝輕禾一齊幹了。
這酒不是慣常在京城內喝的佳釀,而是來自北方,普普通通的燒刀子,一灌進喉嚨裡,燒得火辣辣的痛。
只有這樣的酒,才喝得出豪氣干雲。
謝輕禾恍惚覺得自己仍在北疆,那片蒼茫大地上,風吹露冷,比不得尹豐城內華麗舒適,卻更自在。
忽聽戚從戎道:“快看,小取。”
謝輕禾看過去,果然見小取已經登場。
別的舞姬穿得雪白,獨她一人穿紅,頭上金步緩搖,長長水袖翻舞如潮,足尖點地,歡快躍起,輕盈若無物。
戚從戎合著拍子哼了幾句,小取那手自袖中露出來,好一雙翻雲覆雨手!
嗖嗖數聲,只見天上煙花綻放,絢爛無比,委實勝景。
小取在高臺之上,眼波流轉,顧盼生情,每個男人都在期盼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
戚從戎才哼了這句,果見小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笑容更甜。
謝輕禾兀自喝酒,並不搭理。
“你覺得小取如何?”戚從戎
8、戚從戎 。。。
忽然問。
謝輕禾點點頭:“不錯。”
“也是,你從小兒看著阿容長大的,再看別人也覺得沒趣。”
一聽到這話,謝輕禾的臉就僵了:“說過多少次,人都這樣大了,別提小名——”
“有什麼關係啊小禾?”
戚從戎故意的。
真想給他一拳,只是戚從戎的笑容實在太燦爛,他才下不去手。
戚從戎十歲前,時常來宰相府,因為戚從戎跟著他們父親學文,眾人當中數他與謝輕容最懶惰,最愛玩鬧。
“一個大男人還笑成這樣”
聽見謝輕禾的微詞,戚從戎也不惱:“阿容也說了,要多笑。”
謝輕禾白眼。
謝輕容當然喜歡笑,她統共也只有這兩招,笑得含情脈脈,哭得梨花帶雨。
她若是犯了錯,就先對著人笑,笑得別人不好意思再責備她出錯。
這招若是不靈驗,就開始哭,聲音細細的,叫你惱也不是,不惱也不是。
聖人說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正是說的像謝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