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隻狐狸是在變著法子套我話,即是如此,那本姑娘也跟你打幌子。
美人隻手托起我的下巴,神情驟然陰冷道:“哼,敢在本宮面前打著馬虎繞圈子,你倒是第一人阿。”
我抬著頭看向他,冷汗冒出,更加惶恐道:“小人愚笨,不明大人所指。”
美人眯著眼睛,冷笑一聲,唇齒間動聽地道:“笨?本宮覺得你一點都不笨。”
轟,這句話。
我一怔,咬緊下唇直滲出血。
我才發現。雖然已經過了十三年,但是,果然,太像了
我抬眸訕笑道:“大人,小人未曾聽過你說的銀面劍客,加上小人無才無能實在沒有被其選上的理由。所以小人想定是肅姑娘一不小心抓錯了人。數日前小人剛與親戚一同到美林城去謀生,可小人卻莫名失蹤這麼久,所以小人怕親戚一個心急找上衙門把事情給鬧大。小人實在惶恐,希望大人能放小人回去。”
美人放開我,重坐於軟榻之上,然後突然莫名一笑:“金小汝,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美人眸子裡溢彩流過,看得我心裡也忽閃忽閃的,埋頭顫悠悠道:“小人不敢。”
靜默。
仿若重影。
當年神秘古怪的小貴人。
和眼前性格古怪的美人。
詭異的氣氛讓我緊張得腳指頭都捲起來,冷汗簌簌直流。
12
12、夜一曲 。。。
花香四溢的庭蘭閣院子裡清靜祥和,夜風清爽,我悠然躺在藤椅上,眯著眼享受柔和的月光浴。
數天了,這日子過得是舒適,夏兒和秋兒也伺候我如主子一般細心周到,但是
那天我緊張得想拔腿跑掉時,美人竟先我一步按住我的穴道,然後令我吞了一顆藥丸下去。
一想到美人慵懶地眯著眼睛,嘴角上揚,眼角上挑,雲淡風輕地吐出“你服下的是魈宮特製毒藥,毒性每月發作一次,連續三個月,若是發作時再無解藥,輕者痛不欲生,重者則以斃命。你只要不離本宮的視線,一切可安好。”的樣子,本姑娘就一陣毛骨悚然。
肅風說她們帶回來的各色女子,我是美人宮主唯一面見的女子。問了夏兒他們,回答也一樣。若說他們是為了幫其美人宮主選一位好妻主,那麼,嘖,就我這般空有其表且病怏怏樣的,那精明狡猾的美人能看上我?!但若說美人真是當年的小貴人,過了十三年,我也完全不是小時候那模樣,他也不可能認得出來
究竟是為什麼
絞盡了腦汁還是不明所以啊,真真是浪費本姑娘的腦細胞!嘖嘖,但也不能坐以待斃。深呼吸了口氣後,我睜開眼,望見天空星辰閃爍,月迷光和,此等良辰美景。
我站起身來伸伸了懶腰,輕喊了聲:“夏兒。”
站在一旁的夏兒輕應了聲:“夏兒在。”
我問道:“庭蘭閣可有古琴?”
夏兒愣了下,道:“小姐,有是有,但是夏兒並不會彈琴。”
我聽了輕笑道:“是我久未碰琴,手有些癢了。還有,都說了,我不是你們的小姐,叫我小汝便可。”
熟知,夏兒卻低聲道:“小姐,宮主既然面見了你,那麼就代表小姐是魈宮的貴客。夏兒不敢逾越,夏兒這就給小姐搬琴過來。”
嘖嘖,果真是根深蒂固的宮規定位啊。平白無故本姑娘就成了綁架者的貴客,平白無故就成了別人家的小姐。
庭蘭閣的院子左側有個古風亭,夏兒和秋兒將古琴搬到了亭子上,然後分別立於兩側安靜地站著。
我用手指隨意地撥弄了下琴絃,此琴蜀桐木性實,楚絲音韻清。久未彈琴,這個流水般的琴聲讓我有種晃世的感覺。我坐在亭上石椅上,輕柔地撫摸眼前這個斷紋斑駁、墨色清楚的古琴,深呼吸了口氣後,十指漫遊琴中,剛開始手指有點僵硬,琴出之聲有點渾濁,待重新尋回以前那種感覺後十指便形如流水沉浸其中,調慢彈且緩,然後心中油然而生的感慨令我情隨音唱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
12、夜一曲 。。。
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一曲春江花月夜,蕩氣迴腸,幽深十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