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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與王歸長一黨密謀甚急,似有先發制人之勢,當年文宗時甘露之變是前車之鑑呀。”

三痴道人問:“魏公與蔣大人有何對策?”

蔣士澄壓低聲音道:“聖上近來頗好神仙,餌丹服藥以求長生不老,鄆王投其所好,引薦虞紫芝進宮為聖上煉丹。”

三痴道人詫異道:“虞紫芝?”

蔣士澄嘿嘿笑道:“這便是尊師與魏公、鄆王所謀之大事呀。”

三痴道人心領神會,乾笑了一聲,不再發問。

軒轅集一直默不作聲,這時開聲道:“宣宗皇帝專寵夔王,鄆王素懷不忿,若是夔王身登大寶,還有鄆王的活路嗎?這是你死我活之事,也怨不得鄆王心狠,能留皇帝一命算是鄆王盡孝了。”

帳外偷聽的顧師言大吃一驚,聽這惡道與蔣士澄的意思竟然想要對宣宗下毒手,那鄆王李漼看起來一副忠厚相,卻原來是狼子野心!

蔣士澄那夜梟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虞紫芝七七四十九日丹成,定於明日正午時開鼎取丹,嘿嘿,只要聖上服下,那麼無論咱們做什麼,聖上都只剩點頭的份了,魏公掌控北軍,那時矯詔立鄆王為太子,有誰敢不服,立斬!至於外邦藩鎮,只要是李姓子孫當皇帝,他們也沒什麼可說的。軒轅真人,聖上明日召見就是為了這服食丹藥之事,大事一成,鄆王自會封真人為國師,哈哈,真人是兩朝國師,前所未有啊。”

兩個賊道、一個太監都陰惻惻地笑將起來。

蔣士澄手一拍,道:“夜深了,我派人送二位回道觀吧,明日一早宮內會差人來請真人進宮,一切都不會有差錯的。”

軒轅集心思極細,道:“蔣大人,此事非小,這位女子暫不可讓她出營,過了明日便無事了,人心叵測,不得不防呀。”軒轅集指的是蔣雲裳。

蔣士澄笑道:“真人所慮極是。雲裳,你還是回顧師言那裡,不信你這樣嬌滴滴的美人他會拒之門外。”提高聲音叫道:“來人。”

帳外的顧師言兩邊一看,只有自己一個兵士,還是個冒牌貨,只得硬著頭皮入帳,蔣士澄根本未抬眼看他,道:“送雲裳姑娘回壬字號監牢,便是關押顧師言的那間。”

雲裳怕顧師言露餡,趕忙走了出來,顧師言便跟在她身後。二人出了大帳,急走了幾步,離大帳遠了,雲裳拍著胸口輕聲笑道:“好險,差點脫不了身。”又問,“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回那牢房待著吧?”

顧師言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離開這鬼地方,宣宗一向對自己恩遇有加,決不能讓他受害於亂臣賊子之手,當下低聲道:“等那兩個賊道離開後我們也混出軍營去。”

二人找個黑暗處藏身,不一會就見軒轅集師徒二人辭別蔣士澄出帳,上馬朝轅門而去。顧師言與蔣雲裳遠遠跟隨,眼見他二人出了軍營,顧師言也壯著膽徑往轅門闖去,卻被守軍攔住,喝道:“出示腰牌。”

顧師言吃了一驚,心想我哪有什麼腰牌!猛然想起真修靜臨走時塞給他的那塊牌狀物,趕忙摸出來拿在手裡一現,守門軍士也未細看,便退後一步放行。顧師言還問了一句:“真修靜統領出營了沒有?”那軍士道:“早出去了。”

顧師言出了轅門,東張西望,未見真修靜的身影,便與蔣雲裳急急趕路。月色如霜,涼沁肺腑,從朱雀門到小雁塔的杜瀚章住處約有七、八里地,此時已過了亥時,路上遇到兩撥巡夜的禁軍,顧師言出示腰牌,便通行無阻了,平安到達杜瀚章府第。卻見杜瀚章與真修靜正在門口相候,見顧師言安然脫險,大喜,忙進前廳敘話。

卻見縈塵哭成淚人兒一般,上前叫聲“公子”,嗚咽不成聲。泉兒跟在縈塵身後,也哭。顧師言笑道:“我憑真統領與雲裳姑娘之力,得脫牢獄之災,你們應該高興才是,哭什麼呀。”泉兒道:“我們都擔心公子爺在獄中受苦。”

縈塵淚眼婆娑,眼圈青黑,顯然整夜未睡,容顏甚是憔悴。顧師言輕輕拉了拉她的手,以示撫慰。四處看,未見阿羅陀,問泉兒,泉兒說昨日公子爺出事後,阿羅陀便不見了,想來是營救公子爺去了。阿羅陀忠心耿耿,顧師言有難他定會冒死相救的。

顧師言皺眉道:“阿羅陀生就異相,太招人耳目,瀚章兄,請你多遣人手速速尋他回來。”杜瀚章道:“我得知真統領要仗義救你,已派人四處找他,卻是蹤影不見。阿羅陀勇力過人,也不必為他擔心,倒是你自己還身處險地,明日一早蔣士澄他們便會發現你已越獄潛逃,那時全城搜查在所難免,我已命手下備好車馬,我們明日一早出城,奔回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