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娛,從此不問世事。”蔣雲裳碎步跟在他身後,還用手拽著他的甲冑,這令顧師言有點發愁,不知日後如何安頓她?
三人轉過一座軍帳,卻見迎面一串孔明燈,有十餘騎從轅門而來,為首者不是蔣士澄卻又是誰!
蔣雲裳慌了,道:“糟糕”。
真修靜沉聲道:“不要慌亂。”徑直朝蔣士澄他們迎去。
蔣士澄騎在大馬上,看到真修靜,便問:“真統領,軒轅真人來了沒有?”
真修靜躬身道:“回蔣大人,小將未見到軒轅真人。”
蔣士澄道:“那好,你便到轅門候著,等真人一到立即領他來見我。咦,雲裳怎麼也在這?”
蔣雲裳只好從真修靜背後轉出,斂衽施禮道:“回蔣爺,那個顧師言把賤妾給趕出來了。”
蔣士澄尖聲笑道:“你們昨夜不是玩得很痛快嗎?一夜夫妻百日恩,姓顧的怎麼翻臉不認人!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今個兒還胡說八道戲弄咱家,若不是現在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早給他弄成閹人彘了。好了,你們去吧。”一提馬韁,領著手下十餘騎向大帳而去。
待得他們轉過軍帳不見,蔣雲裳拍著胸口低聲道:“可把我給嚇死了。”回頭看顧師言。顧師言盔甲齊整,頭盔下拉遮住眉毛,再繫上風扣,一張臉只露眼睛和鼻子,只有挑燈細看才會被人認出。真修靜道:“快走,此地不可久留。”
三人剛到轅門口,卻又遇上了軒轅集與三痴道人。把守轅門的一位統領見到真修靜,忙道:“真統領,你領二位道長去見蔣副使吧。”真修靜推託不得,只好對顧師言道:“馬齊,你送雲裳姑娘回府。”又對軒轅集師徒二人道:“真人,請,蔣大人已在中軍相候。”
顧師言與蔣雲裳欲出轅門。正這時,忽聽身有人快馬馳來,叫道:“雲裳姑娘慢走,蔣大人命你前往大帳侍候。”
蔣雲裳既然走不成,顧師言扮的飛龍兵也就沒了出軍營的理由,只得隨真修靜一道前往中軍大帳。
軒轅集與三痴各跨一匹瘦馬,軒轅集眯著眼,三痴道人虎著個臉,二人都是一聲不出,似乎憂心忡忡。真修靜領著軒轅集師徒二人來到大帳,蔣士澄迎出帳外,道:“真人鶴駕降臨,咱家有幸,請。”進到帳中坐定,蔣士澄命雲裳在一邊侍候,又對真修靜道:“真統領,你忙你的去。”真修靜施了一禮,領著顧師言轉身離去,卻又被蔣士澄叫住,蔣士澄道:“這兵士留下,帳外聽令。”
真修靜望了顧師言一眼,顧師言點點頭,真修靜把一塊小鐵牌悄悄塞到顧師言手裡,便出帳去了。
顧師言也無暇看那小鐵牌是何物事,忙掖在腰間,筆直立在帳外,心中憂懼交集。聽得帳內賊道三痴的大嗓門道:“原來與我下棋的那個姓闞的便是顧師言,這小子,下棋耍賴不說還想挑撥吾師與魏公的交情,蔣大人還留著他作甚?依貧道的脾氣,早已一刀砍了。”
軒轅集道:“三痴,休得多言,蔣大人自有算計。”
蔣士澄笑道:“殺他不過是捏死只蟲豸!只是咱家還要落在他身上辦成一件大事,是以讓他苟活數日。雲裳,給兩位道爺斟酒。”
軒轅集道:“那夜有三個不速之客夜探乘天門道觀,偷聽了老道的一言半語,卻原來是這廝。”
蔣士澄道:“早間他一番胡說還真把咱家嚇了一跳,咱家想這是多大的事,真人又怎會對他推心置腹!現已查明,那夜除顧師言之外,另兩人是西川杜琮的手下,顧師言便是與杜琮之子杜瀚章一道進京的,不過他們所知僅限於此,並不知真人與魏公所謀究竟是何事,真人也不須懊惱。”
三痴道人心急,問:“不知蔣大人留顧師言這麼個死囚又有何用?”
蔣士澄洋洋自得地道:“三痴道長是棋中高手,想必知道死子亦有大用之理,顧師言便是顆死子,咱家卻要讓他為我所用。”
三痴道人“哦”了一聲,道:“願聞蔣大人妙計。”
蔣士澄道:“目下鄆王李漼與夔王李滋都在爭奪東宮太子之位,夔王得內樞密使王歸長之力,而魏公與我則是鄆王一派——”
三痴道人奇道:“魏公與蔣大人擁戴鄆王?這與外界的所傳不符呀,都道鄆王與魏公不和。”
蔣大人嘿嘿笑道:“此乃迷惑人之策,是為了不讓夔王之黨有了防備,只是各藩鎮有支援鄆王的也有支援夔王的,這顧師言與西川杜琮關係甚密,盧龍節度使張仲武與那頡啜交情匪淺,而那頡啜又是他義兄,咱家就是想借顧師言之力讓這二方藩鎮支援鄆王,只是近日來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