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輕笑一聲,又要伸手來撓我。
“別鬧,當心我媽拉東西回來。”我偏過身子躲開。
這幾天我那母上每天都出去和好姐妹千里相會,依照狐狸的個性,自然是不會放過一切機會,更何況這幾天我娘一直在家,用狐狸的話說,他“一直被壓抑被剋制”著。
“別煩!”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這幾天太過分,又是燒飯又是做家務我娘至於產生我被人包養的錯覺麼,以至於怒斥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把每天洗碗的工作丟給我,其實我本來是連碗都可以不洗的!
狐狸自知理虧,手一揮,水槽裡的盤子就開始自己和洗碗布摩擦起來。
“你這眼睛啊,我雖然讓他暫時變回去,但是碧遊之眼的力量在增強,只怕我的能力也不能遮掩的長久,咱媽要是再不回去,估計要看出來了。”他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哎,我媽難得回來一次,總不能巴望著她走吧。”我嘆了口氣,說道。
“回來的不是時候呢,幽華門改道,就開在這附近,這些日子,那種東西越來越多,還需要一段日子才能消停。”狐狸的語氣里居然透著些許擔憂。
“喲,你也會怕,九尾狐蒼離~”我笑起來,最後一個音微微上揚,莫名的輕佻。
“怕你有事。”他說著手臂收了收,把我箍的更緊。
背後的熱度傳來,我有些失神。
“我媽的個性,老是落下東西,仔細她又忘了什麼回來拿,你這樣被看見就不好了。”半晌,我出言提醒。
“那,這樣吧。”隨著狐狸聲音的響起,有柔柔的光覆過來,我扭頭,看見他的身體漸漸變淡,最後變成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可是背後的熱度卻不減,腰間的手似乎也箍的更緊。
他重又把頭搭在我的肩上。
那一刻我的鼻子一酸。
即便看不到你,也還是能感受到你的存在麼?
狐狸啊,狐狸
可惜溫馨的事總是不能長久,我還沉浸那溫存裡,便有好事者來打攪。
窗外露出一張貓臉,滾圓滾圓的臉蛋被壓在玻璃上,一身黑色的毛皮油光發亮,頭上還定著一片葉子。
“黑皮!”這廝幾日不見,今兒終於出現了。
狐狸似乎對黑皮這種在窗戶上偷窺的行為頗為不喜,伸手朝著空中彈了彈,便聽見一聲慘叫,黑皮的臉就看不見了。幾分鐘後,黑皮一臉哀怨的樣子出現在陽臺,他熟門熟路地開了陽臺上的紗門,就朝冰箱奔去。
“幾天不見你倒是越發滾圓了。”狐狸斜著眼睛看他。
“不就是打攪你們小兩口了麼,用得著這麼刻薄麼?”黑皮一邊往嘴裡塞著昨兒才從店裡帶回來的蛋糕,一邊回嘴。
“對了,怎麼不見小白?”我講手裡的抹布凝幹掛上,側頭問他。
黑皮忽然止住了,他放下爪子裡的蛋糕,轉過身來看著我和狐狸,難得的嚴肅。
“我這幾天路邊的小鬼說,幽華門改道,十八層地獄裡關著的幾個東西,跑出來了。小白身份特殊,先離開一段日子。你們也要小心,那裡面的,可比一般的遊魂野鬼強的多。”
我一驚,奔到窗子前往外張望,外面豔陽高照,似乎讓我有那麼一點放下心來,通常這樣的天氣,厲鬼是不會在白天出來的。
狐狸似乎看出我的擔憂,走到我身後,輕輕握住我的手。
“媽出去的時候,我放了到符在她包裡。”
我不禁愣住了。
狐狸看著我輕笑起來,我轉了個身,任憑他握著低頭,不去看他,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這隻妖精,我是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也許,我們真的,會和他說的那樣,一直這麼下去吧,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黑皮大抵是見不慣我們這般模樣,又回到冰箱前開始他的饕餮大宴,分叉的尾巴一左一右地搖的歡快,看來心情極好。倒是小白,有些令我擔憂,這小貓妖來歷不明,可別出了什麼意外。
卻聽見噗通兩聲,一個白花花的影子憑空出現在屋子裡的半空中,然後重重掉在地板上。那東西掙扎了一會,然後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喵——”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白花花的影子正是小白,黑皮此番的眼都瞪大了,這破空移形之術,據說只有上了年紀的大妖怪才回,連黑皮這種自詡大妖怪的都不曾施展,雖然我一直懷疑他其實不會,但是小白居然施展出來了。
黑皮忙端過去一塊蛋糕,小白卻是不屑的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