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會?首先,凌染墨沒那個本事能不驚動皇室的暗衛直接接近老皇帝,再則,哥哥為什麼要放凌染墨出來?他魔怔了。”
“是平小郡主,她說她哥哥死前交代她有幾句話要轉達給武小王爺,她便懇求安郡王通融一下,暫時將武小王爺放出來,與她見上一面。”心宿道。
“結果呢?”安心面色一沉,嘴角彎起一抹冷笑,“凌染墨出來了就直衝進皇宮,刺殺了老皇帝?說出來也有人信才行啊。”
“平小郡主這幾日一直住在將軍府,安郡王對她沒有絲毫設防,在放了武小王爺後,她悄無聲息的給安郡王的茶裡下了迷藥。”心宿聲音中蘊含了一絲淺淺的怒氣,“在敘話的過程中,安郡王忽然藥效發作,武小王爺就離開了將軍府,緊接著皇宮內傳來武小王爺刺殺皇上的訊息。”
“將軍府的暗衛呢?沒長眼睛嗎!”安心已經怒到了極點,聲音幽幽沉寂。
“安郡王私自放平小王爺出了天牢,為了怕有人察覺,特意屏退了跟隨的暗衛,且當時安郡王的院子內只有他們三人,所以之後的情形暗衛也無法得知。”心宿道。
“哥哥如何了?”安心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沉悶的情緒,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皇上在暈過去之前,命令寧小王爺為攝政王,處理國事。”心宿一五一十的稟告,“寧小王爺將安郡王打入天牢,具體的處決還未作出宣告。”
安心紅唇抿唇,目光幽寒,垂在袖子中的小手握緊成拳,心中積聚了一團怒火,情緒在一瞬間變得極為暴戾,旁邊的心宿感受到她滔天的怒氣,本就晦暗的心情頓時一沉到底。
“世子妃,現在該怎麼辦?”心宿小心翼翼的問道。
該怎麼辦?玉華估計已經到了邊疆,就算他拋下邊疆的事務去營救哥哥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爹爹和孃親遠在靈山,訊息閉塞,這個時候恐怕都不知道哥哥如今出事了,她能信任的就只有他們三人,而她又分身乏術。
吱吱是生是死,哥哥的性命之憂,兩難抉擇,安心頭一回覺得選擇是如此困難,她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如果老皇帝沒死,那哥哥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如果老皇帝死了,那他罪責難逃,給老皇帝賠命是無法避免的了。
而玄璃給她的期限就是今天,若她超過了這個時限,玄璃一定會殺了吱吱。
怎麼辦?難道真的無計可施了?安心心裡焦急,面上卻不漏半分異樣,面沉如水的看著遠方,思索著可以力挽狂瀾的辦法。
“世子妃,屬下覺得就算安郡王現下被關入天牢,但一兩日肯定不會有事,世子妃不如先處理好眼前的麻煩,隨後趕去營救,應該也是能來得及的。”心宿試探著道。
“對,你說的很對。”一語驚醒夢中人,安心回過神來,收了眼中的慌張和急色,雙目冷靜的道,“老皇帝只要沒死透,憑月弦的醫術保住他幾日的性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心宿點點頭,世子妃不是想不到,而是關心則亂,喪失了理智而已。
“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安心吩咐道,身形一閃,縱身上馬。
心宿等幾人也同時翻身上馬,跟在安心後面。
安心用力的打著身下的馬兒,情緒如繃緊到極致的弓弦,似乎下一刻就會斷裂。
一個時辰後,來到了玄璃說的地方,是一處小山坳,夜色深深,微涼的風徐徐吹過,影影綽綽的樹影微微搖晃著,周圍顯得格外的詭異。
沒有蟲鳴,沒有鳥叫,寂靜無聲,安心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毫無頻率,彰顯出她急促的心情。
“玄璃,姑奶奶我來了,趕緊現身。”安心扯開嗓子,吼了一句。
風聲呼嘯而過,沒有人的聲音傳過來。
“有膽子逼我出來,沒膽子現身麼?玄璃,你這個縮頭烏龜!”安心清涼入骨的聲音混合著風聲久久縈繞在這片小天地中。
“趕緊的,姑奶奶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耗!”安心又道,“我知道你在,你身上的臭味,老遠就聞到了。”
她話音落地,不遠處一道淡紫色的身影飄落,如盛開在無垠夜色中的一朵紫色曼陀羅,妖異灩華,分外醒目。
“捨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藏到幾時?”安心看著出現的玄璃,臉色漠然。
玄璃沒說話,璀璨的眸子清亮閃爍,目光死死的盯著安心,被夜色掩蓋的身影孤寒清冷。
“啞巴了?”安心飄身下馬,慢慢朝玄璃走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