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張開了犀利的爪牙朝著她迎面而來,而她,卻只覺得悶,悶得,像是有一座巨大的山脈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堵得慌!
其實這紙上所留文字只有熙熙攘攘幾個,一是‘佛’;二是‘緣’;三,是一個詞‘囚室’;四,卻是寥寥幾筆水墨暈染開來只餘著一個輪廓,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從那輪廓裡看出慈悲和冰涼感的人物面部線條。
佛?是什麼?
緣?誰的緣?
囚室?在哪裡?
為什麼會覺得奇怪的熟悉?
又為什麼,看著這樣兩個字和淺淺暈染開的墨汁她居然,會堵得慌?
她滿心的疑惑猶若一顆生長得極快的種子,在心底不斷掙扎,繼而掙破土壤,發芽壯大。
而詭異的,是腦海中許許多多一閃而過的模糊畫面,讓人覺得雖然什麼也不曾真正看清,卻第一次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過去或許並不是她所以為的那樣簡單。
“怎麼了?”
身後忽然探出一隻手,自然的環上她的腰,巫瀛這才回過神的發現這會兒距離她看過那信之後已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是晚上了。
“沒事兒,中午丫頭哭得厲害吵著我休息了,這會兒有些晃神。”
隨口說出的藉口自然而然,讓巫瀛甚至自己都幾乎要相信了,莫說小七。
“那你好好睡。”
身後的人說著,卻根本沒有離開些給她自己空間休息的意思,手臂環繞的力氣亦孩子氣的略微施加了些壓力,放若是對她此刻這懶散的態度表達出的不滿,不過到也還在正常範圍以內。
心底有些發笑,伸手在那環著自己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她便按照自己的說法閉上了眼睛。
次日的清晨巫瀛醒的很早,起來的時候看到了自己身後還睡得沉沉的漂亮男人,自然笑了笑,沒打擾。
昨日夜裡這傢伙因為自己的態度雖沒說什麼,卻是一夜小動作不斷,幾乎是沒怎麼睡的,此刻怕是不睡到午間是不得起來的。是以巫瀛倒是很清楚今天是個挺適合自己去了解清楚那個所謂‘囚室’到底是在哪裡,又是個什麼東西的好日子。
可惜的是在宅子裡轉悠了一早上,沒人住沒人打掃的屋子院子倒是找出好些,卻偏偏沒有一間稱得上是‘囚室’,雖然她倒是從一間堆滿了灰塵的屋子裡找到了一些形狀奇怪的器具和一堆怪異的鞭子似的東西。
這間屋子裡,堆滿了塵,顯然與之前她看到的幾間差不多,可偏偏是那些奇怪的東西牢牢抓住了她的視線,巫瀛停下了晃盪了一早上的腳步,在那些東西面前蹲下了身子。
因為似乎連從前最值得驕傲的功夫也都忘記了而逐漸逐漸變得白皙細滑的手,緩慢的伸了出去,朝著那一堆東西里凝固了她視線的特異處——那條,帶了血的鞭子!
有鞭,有血必然是有過刑訊,有刑訊自然得有個刑訊的場所,那個所謂的囚室便一定是存在的,自己找不到,只是因為那囚室必定是建在讓人無法輕易找到的地方。
心中肯定了這樣的想法,巫瀛便停止了這一日的所有舉動,回到屋子裡去扮演尋常的自己。
只是,這樣一間囚室,卻成為了她的一個秘密。
那之後幾乎一個月的時間再也沒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巫瀛似乎已經遺忘了自己曾找過這樣一個地方,但實際上她這一個月的時間卻充斥了許許多多的的秘密——包括腦海裡,一些模糊而奇怪的畫面。
不再親身去尋找那間囚室,只是因為她認為既然是故意建在讓人找不到的地方,那麼自己若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就是個笑話了。
然而,她找不到,卻並不表示沒有人能夠代替她找到。
有囚室,有刑具,有血,那就一定有人,有人,則必須有吃的,有吃的,就一定會有送食物的人,而有人——就一定會有遺漏下的線索。
巫瀛如是想著,在一一排除所有可能的送食物的人之後,半月成功的進入了她的眼簾。
一個月的時間,觀察一個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戒心的人,那人便很容易在自己面前變成透明的。
所以這一日,在花十娘與容澈終於消失了的整整一個月,也是小七唯一會離開宅子的這一天,巫瀛跟在送食物的半月身後,尋到了那間囚室。
通入地底的長梯很黑,半月拎著一個小燈籠緩緩走在前頭,走了一會兒之後停在了一處位置,她小心將端著的托盤擱到地上,繼而又將那小燈籠的罩子開啟拿出裡頭燈芯,舉起來,熟悉得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