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地發動叛亂,讓他向炎烈國求援,使他從炎烈王手裡,騙到了大梁的軍費、兵馬。這一次他舉旗反叛,不但云鳳源這邊,透過山海湖城豪商給了她鉅額財富,炎烈國也給予了強大的支援,甚至暗中派出炎烈精兵強將相助。這次炎烈王派來協助他的是炎烈國名將楊原天,此人倒也有些小聰明,故意在京城中現身,然後讓替身四處活動,假作要擾亂風靈國政局,暗中潛去會見越國太子。又哪知越國軍隊的一舉一動,皆在我指掌之間。再加上雲鳳源與他應合,準備兩邊並舉反旗。卻不料,我十年佈網,收網的時候也到了,只需要一場慶功宴、一些軟骨藥,就可以把所有反對風靈國而投往越國軍隊的人,全部拿下了,炎烈國的軍人,我已經命人斬殺後,讓人送往炎烈國。那炎烈君王暗中派人幹出這等勾當,就算是吃了啞巴虧,也是出不得聲的。再把山海湖城內所有局面平息下來,從此風靈國之內,不管朝中、民間、武林、商場,甚至皇室,都再沒有足以和朝廷反抗的勢力,再沒有可以動搖國家根本的力量了。”雲昱風淡淡道來,多少風雲激變,鬥不過在他輕輕細語聲中。淡淡燭光裡,他的眉目儒雅,溫文如玉,就是這麼個男子,袖底驚風雷,翻腕起雲雨,卻又在反手之間,千傾風浪一朝憑,天下英雄,世間豪傑,俱是他指尖棋子,任他擺弄而已。
雲鳳弦怔怔望著他,見他眉目溫文,不見絲毫傲氣,彷彿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那麼的簡單,良久才深深嘆道:“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太可怕,但是我慶幸風靈國有你在,情形你不是這個國家的敵人,也不是我的敵人。”
雲昱風眼中有光芒一閃:“我永遠不會是你的敵人。”
雲鳳弦覺得一股熱血湧起來,想也沒想,大聲道:“是。”
四目相對間,傳遞的,是最重的承諾。
雲昱風笑一笑:“現在亂已平,事亦定,我這次出來,主要是想見見你罷了,娘喊也想著你呢!我不能在外頭多待,過幾天就要回去了,你和我一同回京嗎?”
雲鳳弦遲疑了一下,終究嘆道:“我暫時還是不回去了,這裡發生了那麼多事,我也不想再待,明天我就和奕霖離開這裡。外面是大好河山,無限山水,可以怡情逸性,但願不要再介入到權力紛爭中去了。”
雲昱風笑一笑,沒有提醒雲鳳弦,以他的身份是永遠不可能避開權力紛爭的,不過,他也沒有反對雲鳳弦繼續流浪的意思。他和雲鳳弦都明白,或者,這才是保持他們和睦關係,不致彼此為敵的最好方式。雖然雲昱風對雲鳳弦生起感激之情、骨肉至親,再加上為著愛屋及烏,不惜盡全力為雲鳳弦的將來鋪路,但是,雲昱風人尚在壯年,又握舉國之權,京城中,還弄了一個長得像雲鳳弦的假皇帝,應付大朝大典時皇帝必須出頭路面的禮儀。
這種情況下,雲鳳弦這個真皇帝回京,到底如何自處,只怕大家都尷尬。倒不如一在京城一在野,一掌朝綱一自在,大家遙遙相會,彼此相顧,各得其所的快意。
雲鳳弦和雲昱風談了整整一夜,窗前的燭光一夜都不曾熄滅。
這一夜的交心,讓他們彼此放開了許多事,真正彼此諒解,彼此關懷。
天亮的時候,雲昱風悄然而去,雲鳳弦則去向大家宣佈要離開山海湖城的決定。
這一夜,出風紫輝外滅有一個人睡覺。所有人都擔著心事等著,知道見雲鳳弦面帶笑容從房裡走出來,才安心下來。
聽了雲鳳弦要走的決定,古奕霖、風紫輝,都沒有任何反對一起去收拾行李。
雲居的諸人,大是不捨,對他們來說,雲鳳弦這樣親善的主人,實在太難得了。
雲鳳弦也不在意地位之分,與眾人執手話別,又留下了大筆銀票做分別紀念,勉強勸住了許多人因分離而氣的悵然之意。最終,雲鳳弦要見的,也只有一個人。
僅僅是一天不見,雲鳳源人就瘦了一圈,眼中再無一絲身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整張臉就像一塊枯乾的木頭。
雲鳳源沒有下在牢房,沒有關在府衙,雲昱風甚至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家,讓他住進他自己的房間。
整整一天一夜,他就這樣躺在床上,沒有閉一下眼睛,也沒有動彈一下,更談不上嘗試逃走了。
四周看不到一個士兵,沒有絲毫殺氣,可是誰都知道,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
雲鳳弦和古奕霖一路無阻地走進來,可她心中清楚,如果來的不是她,而是一般的閒人,那麼,就算脅生雙翼,也不可能踏進這裡半步。
房外是明亮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