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一直拒絕。我是在這片土地長大的人,我是帝家的孩子,我只想一生在這裡快樂地活下去,這個國家,我希望它興旺強盛,可是這個國家,到底給了我什麼?”帝順憤怒地大叫了起來。他叫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每個人都心驚膽戰地盯著他,唯恐他過分激動,一不小心,讓那有毒的短劍,擦破雲鳳弦的一點皮毛。
“雲鳳源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自以為是的情痴的王孫公子,又要喜歡女人,又吃不了苦。我們帝家欠了他什麼,他要費盡心機,謀奪我家的產業,陷我於必死的罪名。雲昱風又是什麼東西,什麼攝政王,什麼一代賢王?他早就知道雲鳳源打的主意,他早就可以動手,可他就是不幹,為的就是讓雲鳳源把山海湖城的有錢人全拖下水,他好來把所有人的家產查抄,順便把鹽茶生意,收歸國家,大家還要對他感激涕零。這樣的國家,這樣的主君,為什麼還要終於他。我帝家經商,誠正不欺,得到的就是這樣的下場。炎烈國王許我舉族榮華,閤家安樂,我為什麼不答應?”
雲鳳弦平靜地說:“那麼我呢!我欠你什麼?我真心對待你,我救你的性命,我保全你的妹妹,我幫助你爺爺,我欠你什麼?你說你恨雲鳳源,因為他把自己的失意,變成仇恨,加諸於別人頭上,那麼你呢!你現在的作為,和雲鳳源又有什麼區別?放下手,一切還可以重新開始,我知道你一生安逸快樂,忽遭變故,家業飄零,難以適應,心中積鬱難消,可是這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
“放下手,我放下手,就能脫得了大罪嗎?我不信你不追究,就算你真的不追究,難道其他人及不會報上去,雲昱風可以放得過我們帝家嗎?”帝順恨恨而笑道:“只怪你是風靈王,不管你有沒有實權,都是炎烈王勢在必得之人。”
雲鳳弦輕輕嘆息一聲,心中有些難過。與安倍她見帝順飛馬來送,暗自欣慰,還以為真的交到一個朋友,還以為這場挫折讓這少年公子,真正成熟起來,原來恰恰相反。本來,他不過是富家嬌養但本性不壞的公子哥兒,一旦受了挫折傷害,不能適應,無法忍受,為了找回過去的榮華富貴,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先是雲鳳源,後是帝順,人性中的惡,就這樣容易地被勾了出來。人的本性,就真的如此醜陋不堪。
雲鳳弦黯然嘆息,帝順卻吃吃地冷笑起來:“怎麼樣?想不到吧!風靈王陛下,沒想到,你施恩救下來的小人物,能把你逼到這步田地。我本來忌著風紫輝,只敢但毒酒來,想毒倒你們再說,可是酒卻全灑了”
雲鳳弦恍然大悟:“酒灑出來的時候,風紫輝應該已經發覺有毒了。可是當時那個武功高得嚇死人,又蠻不講理的傢伙忽然出現,害風紫輝沒來得及把情況告訴我,他最後一句話,應該是讓我小心你,可惜我沒有聽清楚。”
“這麼說,那人還有識毒之能,這我倒不知道了。不過,幸虧風紫輝也被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抓走,這是天意要助我立下大功。”
帝順放聲狂笑起來:“有風紫輝在,他們根本不敢靠得太近,就怕被你發現。只是很多人遠遠跟著,還有隱蹤匿跡,以免被你的一幫跟屁蟲發現。風紫輝被捉走後,我立刻偷偷放出和炎烈國人用來聯絡的暗香,告訴他們是下手的機會,讓他們圍攏過來,才能讓你陷入現在的困境中。我知道你手下這幫人武功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可是都肯為你拼命,但是,你現在人在我手上,他們有十條命也不敢拼,我知道你的身上有寶衣護體,不過,脖子護不住吧!我知道你的把戲多,不過這把短劍上淬了劇毒,只要刺破一點皮,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藥可解。你有膽子就試試,看能不能讓我連手指都來不及動一下就制住我。”
雲鳳弦挑挑眉,嘆口氣。她自知武功低微,又知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所以出宮之前,弄了一身機關,無數秘寶在手。可是寶衣果然護不住脖子,雖然在短劍架頸的那一瞬,她已經無聲無息按住藏在袖中的機關暗弩,卻遲遲不敢發力。畢竟劍上有毒,只要劃破一點皮毛都足以要了她的命。就算她偷襲成功,只要帝順沒有立刻斃命,受傷微微一顫,自己的小命也得交代在這裡。這是聽帝順這番話,竟是連自己的暗器機關,她也早防著了,看來果然無可乘之機。
雲鳳弦只得輕輕鬆開袖中悄悄按在機關暗弩上的手指,在心中無力長嘆。果然,真正的武功才是最保險的,別的一切取巧手段,真碰上大問題時,往往一點用處也沒有。
帝順狂笑連聲,雲鳳弦面露無奈之色。
古奕霖已是心神紛亂:“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