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太沒用,還是大夫下的藥,正好和雲鳳弦中的毒相沖。每次雲鳳弦因庸醫受苦,古奕霖就用殺人的眼光狠狠地瞪著燕將天,明顯是怪他無用。
燕將天頭大如鬥,悶了一肚子氣,自然發作到辦事不力的地方官和大大小小的郎中大夫身上。嚇得沿途地方官,聞燕大將軍召而色變,那些郎中大夫,一聽說要上船給貴人治病,人人面無人色。當然,也還是有幾個有些本事的大夫,獻上些祖傳的祛毒強身的方子或靈藥,雲鳳弦服下去後,病痛稍減,清醒的時候,漸漸多了,有時還能強撐著和古奕霖說笑幾句。但到此地步已是極限,她身體無論如何談不上大好。
縱是如此,已足夠讓古奕霖喜出望外。燕將天也暗中鬆了口氣,這樣的話,只要不出意外,應該可以把這個人安全護送到京城,不致半路暴斃了吧。
因為雲鳳弦醒的時候漸漸多了,有時也頗為不耐馬車顛簸,燕將天即刻下令改走水路,呼叫了當地水師的船隊,只耽誤了半天就重新上路。
雲鳳弦、古奕霖,以及燕將天都住在主艦上,倒也安然舒適。
有了專門的寬大艙房,燕將天為了讓古奕霖不致感到單調煩躁,派人購買了上好的瑤琴洞蕭、玉石的棋子、珍版的書冊,送入艙中。又讓地方官府選了兩個伶俐的丫鬟,一名吉祥,一叫如意,跟在旁邊,幫著古奕霖端湯遞藥,照顧雲鳳弦的起居。
古奕霖這些日子實在過於勞累,再加上看這兩個丫頭倒也老實本分,便也沒有拒絕她們的親近幫助。
大船順水順風而行,一路倒也順快方便。雲鳳弦醒了的時候,從不悵然哀嘆,更不做憂愁之狀,倒愛拉著古奕霖下棋閒聊。
古奕霖一來受不了她弱得可怕的棋力,二來也不願讓她傷神,總是不允。
雲鳳弦便依在榻上,讓吉祥、如意開啟了窗子,讓江風吹過來,以便舒暢心懷。但隔著窗,看著一路江水依依,岸上行人如織,不免有些遺憾,自己這可惡的身子,居然挑在這個時候毒發側下來,放著這麼好的機會,可以上岸嬉戲,瞭解炎烈國的風土人情,卻什麼也幹不了。
古奕霖擔心她的身子,怕她吹多了江風不好,又怕一直關著窗,空氣太悶也傷人,只得給雲鳳弦身上又加了一層被子。
雲鳳弦看著他老鷹護小雞的表情,不由地笑道:”我哪裡就這樣容易被凍死了,你就是愛操心。”
古奕霖但笑不語。
雲鳳弦這些日子整日纏綿病榻,全身骨頭都快鏽了,有心走走跳跳,一來身子發軟,二來有古奕霖按著管著,也不敢亂動彈,每天就只是在床上,或坐或臥,在心裡數羊,鬱悶得要命,整天就想找點事兒打發時間。不知不覺,眼睛又往棋盤上溜了。
古奕霖看得好笑,伸手橘了桂在牆壁上的洞蕭在手,笑道 ”我許久未吹蕭了,今兒有些技養,練習一下可好?”
雲鳳弦喜笑顏開,拍掌道:“奕霖,我有多久沒有聽到你的蕭聲,實在是想得緊了。”
古奕霖輕輕一笑,簫音和著江風而起,乍聽便有溫柔之意。四周的風聲水聲、艙外的人聲漿聲,倏然間沉靜下去,只剩他輕靈得不似人間的仙樂,迴繞於天地之間。
天地間,忽一片寂靜,艙外也是沉寂良久,彷佛船上士卒,都已沉沉醉去。
正負手站在甲板上的燕將天,亦是神思悠悠,被那艙中傳出的清越蕭聲所動,變態不能回醒。直至前方傳來呼喚:“將軍。”
燕將天注目看去,前方一葉小舟正擋在船前,上立一人,遙遙施禮,正是自己事先派出去,快馬加鞭,日夜趕往京城的李臣景。
“快上來。”
李臣景也不耐煩慢慢上船,直接一躍而起,輕輕落在甲板上。
燕將天不等他喘口氣,已是先聲急問:“怎麼樣,皇上可派了御醫前來?”
李臣景苦笑了一下,道:“將軍,只怕是不成了。宮中最好的四名太醫全都失蹤了,還有太醫館的藏藥,也遺失了一大批,皇上現在派人把其它的太醫都保護起來,關在宮中,不許離開,所以無法派來相助,只能讓大人沿
燕將天萬分震驚,不迭地問道:“怎麼會有這種事?當朝太醫,居然無故失蹤,藏在宮裡的靈藥,怎麼竟會消失?”
李臣景神色也是十分的無奈,“說來我也不信,可是我在京城還聽到了更讓人吃驚的事,鎮南王獻給皇上的千年何首烏,被人在上千名護軍之中,強行搶走,動手的只有一個人。另外,聽說全國各地,不管是民間、官府,還是江湖,都不斷傳出名醫被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