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火離雖是名將但他的敵手也不是易與之輩。他帶出去的手勢精騎快馬,望月關雖小,想必也能撥出一些援軍,這時如果是輕騎衝鋒,就算是鐵桶一般的包圍,他也能撕開一道口子。
但是,他現在帶著沉重的糧車,怎麼可能突得破炎烈國的軍隊的攔截。如果站在城上,任憑那邊苦戰下去,莫火離身邊計程車兵再神勇,最終也只有一個個戰死的份。
可是,又怎麼能開城去救呢!
莫火離當初為了儘快押糧回來,帶走了城內大部分戰馬和精銳騎兵,明月關內,騎兵少、步兵多,只適合堅守孤城,絕不適合出兵開戰,衝擊敵營。想要殺出一條血路,接應莫火離回來,機會實在不大。
可是,要站在這裡,看著他們的主將苦戰至死,誰能忍心,更何況,如果莫火離出了事,明月關士氣必會大受影響,沒有了糧草,在苦撐又能撐得了幾天。
副左將李顧終於忍不住大喊道:“副帥,讓我去接應莫帥。”
張成前沉著臉,咬著牙,半箱才從嘴縫裡擠出兩個字來,“不行。”
李顧跺腳大喝道:“副帥!”
張成前搖搖頭:“莫帥臨行前曾再三叮嚀我,不可貪功冒進,不可孤注一擲,用兵宜穩,守城宜堅,只要固守城池,其他一概不管不問。”
“可是,難道要讓我們在這裡,坐視陳帥戰死?”李顧紅著眼睛大叫。
張成前冷然道:“現在隔得那麼遠,我們根本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莫帥?萬一這必是炎烈國的軍隊的誘敵之計呢?而且就算是莫帥,我們的騎兵太少,如果用步兵衝鋒想接應莫帥,被炎烈國的軍隊一圍,根本沒有機會退回城中,炎烈國的軍隊甚至有可能故意張開口子讓我們衝鋒,而他們也可以乘我們城門來不及關閉的時候,衝進城來。我身負守城之責,其可用全城人的性命來冒險。”
“那莫帥呢?如果莫帥回不來,軍糧運不進來,我們就算能多守兩天,也一樣逃不脫城破之難。”李顧已經完全顧不上形象,憤然大叫。
張成前臉色慘白,變態無語,眼中都是痛苦矛盾,雖然不管做哪一個決定,對她來說,都是無比痛苦的。
雲鳳弦忽然道:“把鼓手全部都叫過來,我自有辦法可以測知,那邊到底是不是莫將軍到了。”
在眾人的驚異目光中,雲鳳弦把所有的鼓手都召來,演示了一番鼓法,然後要求每一個人照她的節奏敲。
她這幾下鼓擊並不長,也不復雜,這些老鼓手只演練了一次,就立刻記住,然後一同敲起了戰鼓。全明月關的戰鼓同時敲響,聲可震天,就連炎烈國的軍隊大營都立生反應,軍隊來回撥度佈防,就等著明月關的大軍,大開城門,一路殺出來呢!
可是戰鼓的確響得厲害,卻沒有一兵一卒出城。
倒是遠處戰團有了變化,火把閃動間,雖然看不清楚,也可以發覺,正在衝擊的那一方,已經變換了衝擊陣形。
雲鳳弦點點頭:“沒錯,就是莫將軍,只有他才可以聽明白我鼓點中的意思而變換陣法。”她目光淡漠一掃眾人,然後說:“無論如何,莫將軍是主帥,他帶的糧車,關係著明月關的得失,不可不救,他明知困難,也要親自去押糧,只怕也是存了以死換糧的決心。”
“什麼?”張成前駭然失聲叫道。
“他早知道炎烈國的軍隊必會攔在明月關前,帶著糧車衝回城中的可能性極微。所以,他才故意帶走城中大部分騎兵,衝擊炎烈國的軍隊陣營時,兩路分兵,有他帶領精銳敢死隊,衝向炎烈國的軍隊的主陣,以他明月關主帥的身份,必然可以吸引住炎烈國的軍隊的大部分主力,這樣才可以給其他人制造機會,護著糧車衝進城來。他剛才領軍衝陣,也一樣只是抱著微薄的希望一試,一旦確定炎烈國的軍隊陣營嚴密,難以突破,他只怕就要行此斷臂之計了。”
張成前臉色蒼白,顫聲道:“所以當初莫帥才不肯讓我去,而堅持親自運糧,原來是我真是糊塗啊!跟隨莫帥多年,竟還不如公子瞭解它。”
李顧大聲喊道:“怎麼辦,在這樣拖下去,莫帥必會分兵衝擊的,這種做法,有可能讓我們得到糧食,但他自己,也會敗亡在炎烈國的軍隊之中。”他的聲音無限焦慮:“莫帥的性子,是寧死也不肯被擒的。”
沒有人反駁他,只是許多人在一瞬間紅了眼睛。
雲鳳弦淡淡道:“我不懂什麼兵法戰陣,可我知道,明月關需要糧食,但他也需要主將,無論怎麼樣,我們不會扔下他。”
她看了看古奕霖,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