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燕將天一個好臉色。
雲鳳弦雖然並不怨怒她們,倒也並不喜歡身邊日夜有兩個不熟悉的人,古奕霖開口趕人,她也樂得清淨。
吉祥、如意羞慚自愧,燕將天也自覺理虧。雖然表面上,雲鳳弦是他的囚犯,但一來,雲鳳弦身分不同,不可輕侮。
二來,雲鳳弦一路上,態度合作無比,他也實在不好強人所難。
三來,雲鳳弦還讓古奕霖救過他,他更不能轉身就翻臉,只好苦笑著給吉祥、如意安排其他的職司。
艙中只讓雲鳳弦和古奕霖共處,有時為了讓雲鳳弦病弱的身體得以恢復,還要允許他們自由地在甲板上散步、閒逛、吸收新鮮空氣,只是暗中吩咐兵士們仔細看守罷了。服下了水忘憂給的藥之後,雲鳳弦的身體好了許多,能走能跳,能說能笑,只是臉色仍有些蒼白,走路太急,略有些喘息。畢竟這些日子,毒發的痛苦折磨下,她十分虛弱的身體,不是一時半刻休養得好的。
而船隊仍然日夜兼程,趕赴京師。
當燕將天一行人離開邊城,奔赴京城之時,明月關的主將莫火離在將城中大事安排妥當後,也輕騎快馬,趕往風靈國的京城。不同於燕將天帶著大隊人馬,護著一箇中毒暈迷的病人,根本無法加快速度,莫火離卻是日夜兼程,一路更換最好的馬匹,絕不做多餘停留,如飛一樣趕路。
當燕將天的船隊還在半路上時,他已經風塵撲撲,趕到了京城,滿身風塵的衣服還來不及換,茶也不及喝一口,就被召進了皇宮。有關雲鳳弦被人捉走的事,自然不能放在朝堂上討論。到現在,風靈國大朝時,還有個規規矩矩的皇帝坐在那裡擺樣子呢!雲昱風將莫火離召入偏殿時,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已經奉命退得一乾二淨,只有雲昱風身後掛了一道珠簾,簾後隱約有環佩之聲輕響。
莫火離一入殿門,頭也不敢抬就撲通一聲跪倒於地:“微臣護主不力,有負王爺厚望,罪該。。。。。。”
“夠了。”一聲清叱打斷了他的話,隨著珠簾之聲響起,一個麗人盛妝華佩,珠圍翠繞,已是穿簾而出。赫然正是當朝皇太后古凝寒。歷來後宮不得干政,內殿之中,接見臣子,更非后妃所當為,所以才隱身於簾後。
但事關唯一愛子的生死安危,叫她怎麼按捺得住,心情一激動,再也顧不得禮法,打斷莫火離的請罪,快步掀簾而出。
一見她出現,莫火離更是伏首千地.不敢抬頭。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把所有的經過,給我細細講來。”古凝寒盡力鎮定發令,但聲音裡仍是有著抑不住的顫動。
莫火離跪在地上,依然不敢抬頭,只能恭聲道:“是。”
雲昱風輕嘆一聲:“起來說話吧!”
莫火離跪在地上,沒敢動。他讓皇帝從他的保護下被敵人抓走了,早已負有重罪,論起來,處以極刑也沒有人能說不公,此時他待罪之身,又羞又慚,哪裡還敢站起來。
雲昱風輕聲道:“起來吧!你和他相處過,你也該知道,如果他在這裡,一定不願意你這樣的。”
莫火離想到當日在明月關中的雲鳳弦,那個身居至尊,卻可以真心為每一個士兵打算的君王,那個身分高貴,卻肯為了救他而身陷囹圄的公子,心中不覺一酸。
這時忽覺肩上被人輕輕一拍,他一驚抬頭,卻見雲昱風已然站在面前,彎腰面對他,伸出手來。
莫火離全身一震,心情一陣激盪,眼中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幾乎要洶湧而出。他有負重望,失職失君,身待必死之罪,又何堪這等孱待。他急忙又低下頭,唯恐眼淚奪眶而出,人前出醜,心潮卻起伏不斷,難以平靜。
耳旁再聽一聲輕嘆:“起來吧!”
聲音裡無限傷懷,黯然神傷,這一次,說話的卻是古凝寒。
莫火離低著頭站起來,不敢看古凝寒一眼,心中卻覺無比慚愧內疚。因為他的無能,讓風靈國蒙受至大的羞辱,更讓一個母親,為生死未卜的孩子而牽腸桂肚。他勉強平定一下激盪的情緒,開始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講述起來:“自從我接到王爺的密令之後,就和嚴大人連手,注意聖上的行蹤,那一天。。。。。。”莫火離從得到訊息,飛速調兵相救雲鳳弦,一直講到最後從炎烈軍中贖回其它士兵,以及年豐轉述的,雲鳳弦最後說過的話。等到他將一切細細講完,天色已然微明,殿中燭火也已微微黯淡下來。
古凝寒靜靜地聽他說下去,臉上神色,時而憂傷,時而悲苦,時而憤怒。做為一個母親,太后和平民女子都是一樣為孩子牽動肝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