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路上卻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為了等他的同伴來接應,可是他的同伴一直沒有來,眼看著快到明月關,他才不得不只靠一人之力,挾持公子。”
雲鳳弦一挑眉:“這麼說,他其他的同伴,都已經來不了了?”
衛靖臨含笑道:“水忘憂是個極聰明之人,在你逃脫之後,他指揮眾人分頭搜拿,其他人立刻趕來相助。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其他人都在趕來的路上遭到了狙殺,而我”他淡淡一笑:“也同樣暗伏在軍中,伺機偷襲他。若不是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子身上,我那一劍,斷難將他重傷至此。”
雲鳳弦不覺問道:“那群人武功很不錯,有什麼人能夠狙殺得了他們?”
衛靖臨微微一笑:“那人卻是你的熟人,而且”
他嘴角微微一動,往雲鳳弦身後一指:“他已經來了。”
雲鳳弦聞聲回頭,只見陽光下,有一人一騎如飛而來。
遠遠望去,已覺是陽光燦爛,人影熟悉。雲鳳弦猛地大叫一聲,把眾人全下了一跳。雲鳳弦已是提韁縱馬,催馬向著那人疾馳而去。陽光之下,兩匹馬越來越近。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在馬上躍起,在半空中緊緊擁抱在一起,再也不能放開彼此的手。雲鳳弦緊緊抱著古奕霖,渾不知今世何世,只知斷不能鬆手,只恐這一鬆手,便驚覺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夢一場空。
恢復男兒扮相的古奕霖,緊緊地把撲倒懷中的雲鳳弦抱住。自當日山頂,驚見假雲鳳弦被殺,直至如今,那麼多的思念、焦慮、憂思、痛楚、煎熬、傷痛,便在這一刻,完完全全湧了上來。他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起來。
雲鳳弦笨拙地撲在他的懷中,喃喃地不斷道:“奕霖,奕霖,我好想你~”卻是越說越覺一股酸澀之意直往上湧,明明心中一片甜美,眸中竟也不覺有些潮氣了。
他們這樣不顧眾人眼目,肆無忌憚,相擁相泣,把一干久經邊關苦戰的粗豪男子看的好不尷尬。有人目光遊移不定,有人刻意偏頭注意遠方。
莫火離幾次遲疑欲喚,又幾次皺眉止住他自己倒也不忍打擾這一對幾乎經歷生離死別的兩個男子。
嚴恕寬卻很用力地開始咳嗽了起來,雲鳳弦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古奕霖的懷抱裡退出來。
古奕霖至此方驚覺四周全是人,更是羞得臉上發燒,恨不得藏得遠遠的,心中偏又盼著多看她一眼,輕輕抬起頭來,正逢著雲鳳弦抬頭,深深凝視他。
二人同時凝望對方,同時脫口道:“你瘦了。”然後又同時一怔,同時相視一笑。
衛靖臨知道莫火離不便打擾這一對夫妻,雖然心急如焚,也只好乾著急,自己在看到遠處相擁的兩個人,心情微微一酸,笑道:“等會了明月關,多少話不能細說,現在就別杵在路上了,等著看炎烈國的大軍嗎?”
古奕霖這才驚悟仍未出險境,便一牽雲鳳弦的手:“我們走。”
雲鳳弦正要點頭,目光卻在古奕霖身上一掃,臉上忽的變色,一把將古奕霖重又拉回懷中,驚惶道:“你身上有血,哪裡受傷了?”
古奕霖如月眉眼,滿是風塵,衣襟之上,有好幾處染了鮮紅的血痕,看得人觸目驚心,也難怪雲鳳弦變色驚惶。她一邊說,雙眼一邊急忙檢查古奕霖全身,瞧著哪裡可有不妥,兩隻手也忙著伸出來要檢查,卻把身邊所有人的目光全忘了個精光。
一干粗豪漢子,俱都漲紅了臉,又是羞窘,又不自在。
古奕霖何等身份,自小學得閨儀禮法,就是一品大員、王族親貴在面前,也自端然守禮。雖說他和雲鳳弦在一起,放下許多規矩,但是萬想不到,雲鳳弦竟敢就這樣當著一大堆將士的面,這般毛手毛腳。雖然此時的自己是男兒打扮,卻
他惱怒之間,卻又偏覺出幾絲甜蜜來,急急忙忙格開雲鳳弦不規矩的手:“我沒事,一點事也沒有,這都是別人的血。”
雲鳳弦還待再問:“怎麼會有別人的血,你去和人廝殺爭奪戰鬥了”
“快走吧!再不走,等炎烈國的軍隊追上,這裡就要留下一地的鮮血了。”衛靖臨淡淡道,同時對古奕霖使個眼色。
古奕霖會意,拉著雲鳳弦飛躍而起。
雲鳳弦一時不防,被他輕輕帶得凌空跳起來,同落到一匹馬上。還不待雲鳳弦有其他動作,衛靖臨輕輕抬手,袖中鞭影一閃,一鞭重重打在馬上,駿馬吃痛,長嘶一聲,縱蹄飛馳。
莫火離這才鬆一口氣,給了衛靖臨一個感激的眼神,領著眾人,上馬護衛,疾馳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