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請她去我家做做客,想來莫將軍是不會反對的吧?”
莫火離冷冷望了風華絕代的水忘憂一眼,“你若能破我鐵騎之陣,我自然想反對也不可能了。”
水忘憂但笑無語。
算起來,這些軍中將士的武功,可能遠遠比不上江湖人,可是一旦結出陣營,彼此呼應,其殺傷力卻遠比那些浪蕩隨性的江湖高手要強。真要帶著一個人破圍而出,倒是頗辛苦之事。不過眼前的水忘憂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他只是輕輕把扣著雲鳳弦咽喉的手收緊,雲鳳弦即刻面色慘白。
這時,水忘憂才回首淡淡地看著莫火離,“莫將軍看在鳳翔的份上,想必不會過分為難我的,是嗎?”
莫火離眼中恨色一閃而過,臉色越發顯得有些慘厲的白。
水忘憂淡淡笑著,顏如遠山黛如眉,手卻還是不斷收緊,死亡的灰色很快爬上了雲鳳弦的臉。
莫火離看了雲鳳弦一眼,終於抬起手,揮了一揮,鐵騎像被刀劈開的洪流一般向兩邊閃去。
水忘憂淡然地笑了笑,湊到雲鳳弦耳旁,輕輕說:“你雖然聰明,不過,我不會再對你稍稍鬆手,不會再給你絲毫機會。看起來,這一回,你是非跟我去不可了。”
“未必。”清脆的聲音,如清風過耳,又似清泉擊石,但比聲音更快的卻是劍氣。
水忘憂聞得這一聲,立時面色一變,待要再挾持雲鳳弦,已是不及。
那人先出聲示警,再一劍刺來,光明正大,但是因為他出劍太快,劍風比音波還快,聲未聞,劍已至。那一劍之快,仿似可以追回淺白蔫流逝的時光;那一劍之光,恰如足以照耀永恆的驕陽;那一劍之輕,便若遠山掠過冰雪的清風;那一劍之質,猶如包容萬物的天與地。
一劍既出,水忘憂先機已失。
要逃命唯有在這一刻,全心全意全力向前掠去,他沒有一絲一毫時間可以做別的事,來不及驚呼,來不及回頭,來不及反擊,甚至來不及手上稍稍用力掐斷雲鳳弦的脖子。
水忘憂當機立斷,立刻鬆手,全力前掠。這一掠,已用盡他所有的功力、心力、精力,一掠竟有十餘丈,方才落地。才一落地,背後衣襟已是猛然裂出一道既深且長的口子,恰如劍痕,鮮血即刻湧了出來,轉眼間已染透衣襟。方才他雖竭盡全力,避過劍鋒,終是被劍氣所傷。但他卻連頭也不回,行不稍斷,才一落地,衣襟一拂又即掠起,衣袂臨風,轉眼望去,只有殷紅的鮮血,點點滴滴,灑了一路。
那混在軍士之中,一劍疾出,重傷水忘憂之人,劍光一振,就待追擊,卻又凌空一轉,森然寒鋒,交睫間已到了雲鳳弦面前。
連莫火離也不覺變色低低驚呼,“叮”的一聲,一支快得幾乎讓人的目光無法追及的短箭被劍鋒擋了下來。
水忘憂雖是身處逆境,急於遁逃,卻也知道,一旦被對方劍氣追及,氣勢消長之下,自己必然落敗身死,所以全速逃離之際,那一拂衣襟之間卻是圍魏救趙,把一支短箭射向雲鳳弦,逼得在場唯一可以與他一敵的高手,不得不回劍相救。
連番變化看的人目不暇接,雲鳳弦脫得困境,心中一片清明,遙望水忘憂轉瞬即逝的身影,心情一時說不出的複雜。
水忘憂雖屢次害她,但她總覺得他似乎暗中有所容情,怎麼也難以恨他,再加上那個如夢似幻的夜晚,那一場至今弄不明白的歡愉,雖然她總也不敢肯定,但心中對水忘憂的感覺,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見水忘憂重傷而去,雲鳳弦微微鬆了口氣,一時心中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自己脫險而高興,還是為水忘憂保住性命而有一些隱秘的欣然。
但她也立刻穩定了情緒,微笑著喚道:“我們又見面了,小臨。”
那人身形微頓,伸手脫了頭盔,露出一張清秀可愛的臉,清亮如泉水般的眼眸凝視雲鳳弦,眼中神色,似笑非笑:“是的,我們又見面了,鳳翔。”
雲鳳弦被衛靖臨的溫如白玉般的眼神一電,有點心猿意馬起來。她輕咳一聲,在馬上對著衛靖臨一揖,“多謝你的再次相救。”
衛靖臨微笑的搖搖頭,看向雲鳳弦那張消瘦的臉,心中一緊,幽幽道:“只是機緣巧合,無需相謝,只是那水忘憂武功太過高強,防不勝防,偏又靈機百變,難以應付,這一次無法趁他重傷將他擊斃,只怕後患無窮。”
雲鳳弦忙道:“小臨,那水忘憂身邊還有其他高手,他負傷而去,應該是去召集其他人的吧?”
衛靖臨輕輕笑了起來:“水忘憂一早就混在莫將軍屬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