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招,已清楚了彼此的斤兩。所以他絕不遲疑,縱身便逃。奈何那劍光所到之處,便是密密天網,無可遁形。他無可奈何之下,故意功聚雙腳,踢破屋頂,往下跳去,想另覓逃生之路,或乾脆劫持屋裡的人。卻萬沒想到,居然這麼巧,屋裡住的就是雲鳳弦。
雲鳳弦一見他就跳過來,而這時,那迫人的劍光自上追下,其他軍士也衝進屋來殺他。他剛才一戰,已然受傷,一時回氣不及,眼看著雲鳳弦衝過來,簡直就是向著所有對他刺來的刀劍衝過來。然後,還不及眨眼,那無對無匹的劍光一轉,滿室殺氣,已化玉帛。這樣的武功修為,這般年紀的少年,實在令人凜然生寒,心中震怖。他甚至顧不得雲鳳弦連聲叫他,只怔怔盯著衛靖臨。
衛靖臨淡淡一笑,收劍回鞘,走到風浩然身邊,忽然抬手握住風浩然的手。
風浩然一怔,差點跳起來。一道暖流自掌間湧入,於奇經八脈遊走,身上的內傷,竟好了一大半。他一方面震驚於這少年的內功造詣,一方面也驚異此時的男風雖然不開發,卻也不是什麼秘密,風浩然頭一回被如此纖細的少年,不知不覺臉漲得通紅,哪裡像個久經風雨的老江湖,倒是個不知世事的少年人了。
衛靖臨慢慢收回手,這才笑道:“剛才多有得罪了。”
風浩然臉上發紅,連忙客客氣氣地說:“是我行事莽撞”
這時外面傳來迅疾的腳步聲,原來是莫火離趕來了,他跑得飛快,人還沒到房外,已高聲叫了出來:“公子。”
雲鳳弦忙大聲說:“莫將軍,我沒有事,只是一個江湖上的好友來訪,驚擾帥府上下,真是抱歉了。”
莫火離這才鬆了口氣:“既是公子無恙就好。”
衛靖臨目光在雲鳳弦與風浩然之間一轉,知他們彼此必有許多話要說,笑道:“我先出去了,二位儘管敘舊。”他說著一笑退出房去,又向莫火離做個眼色。
莫火離也忙高叫一聲:“末將告退。”這才與衛靖臨一起慢慢走開。
同時莫火離打出手勢,其他軍士也迅速遠離雲鳳弦的房間,確保不會有人打擾雲鳳弦與朋友的交談,也同樣不能偷聽他們談話的內容。
衛靖臨凝視莫火離,目光一閃,“將軍沒住在帥府。”剛才他發現風浩然,一番交手,驚動帥府上下人等,如果莫火離人在帥府,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到,也不至於跑得這樣上氣不接下氣。
“今晚我守在城樓上,我擔心敵軍不會死心,需要加強防範。而且誤導炎烈國軍隊的軍士們回來了,我也要安置他們。”
“他們回來了?幸虧他們拖住了炎烈國軍隊的速度,我們才能安然回到明月關,他們可還好嗎?”
莫火離沉默了一下才說:“還好,只有二十幾人沒能進關,另外,受傷的人也稍多一些。”
衛靖臨輕輕嘆息一聲,所謂沒能進關,想必和死了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連屍體都找不回來,或許對於一次軍事行動,一次營救皇帝的大事,死二十幾人,實在太微不足道。這已經是難得的勝利,需要擺慶功宴慶功了。只是,生命再微薄,也是無可替代的,二十幾個活生生的人啊!作為主將,莫火離是不允許軟弱,不可以悵然的。他必須心硬如鐵,如果會為了一個小兵的死活而悵然嘆息,則根本沒有足夠堅強的意志去指揮必會死傷無數的戰鬥。只是,在他的心中,想來,也並不好受吧!
+++++++++++++++分隔線+++++++++
雲鳳弦見四周沒了閒人,這才笑著拉了古奕霖上前:“這是我妻子,這位是我在金沙國結交的朋友風浩然風大哥,幸虧有他,我才能在水忘憂手裡逃出來。”
古奕霖忙對著風浩然施了一禮,誠心誠意道:“多謝風大哥。”
風浩然見他氣質出眾,短短一句話,竟也說得無比真摯,心下立生好感,又暗暗嘆息,如此佳人,居然讓雲鳳弦這個沒半點正緊,還長相平平的小子給得了去,這也太走邪運了。好在他只是心裡嘀咕,表面上還是還禮不迭的。老江湖的眼睛極毒,一眼就看出,古奕霖分明是大家族裡出來的閨秀,絕不是普通江湖女子,所以也不便失禮,不好胡亂說話,只連聲道不必客氣。然後他瞪了雲鳳弦一眼:“好生威風啊鳳翔公子,明月關裡計程車兵,個個都在傳王爺和王妃到了,一軍主帥對你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失禮。還有些士兵偷偷傳著說,你這位王爺不知多麼體恤兵士,心地仁善,半天之內,竟收服了明月關一大推人心。”
雲鳳弦聽他語氣不善,知他惱自己隱瞞,所以只是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