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弦一怔:“那匹馬不是塵先生所送的嗎?”
塵右燈根本不理會塵洛冰的話語,眼中神威凜凜地凝視雲鳳弦,沉沉地道:“我只問你一次,塵洛一事,是否與公子有關?”他目中神光幾可令剛強的漢字折腰屈膝,聲音中隱隱的肅殺之氣,竟如萬馬千軍,揮戈陣前。
這等可怕的威懾力雲鳳弦心為之一顫,真是好久沒有遇到能把她逼到這一步的人了,感嘆歸感嘆,她卻是毫不猶豫、絕不遲疑地大聲道:“不是。”“好。”塵右燈沉喝一聲:“我信你。”
只一個“好”字,只一聲“我信你”,由他低沉的聲音喝出來,竟是天搖地動,震盪人心。
塵右燈說出這一句,即刻轉身:“和道盟弟子,隨我回去。”
“爹,你”塵洛冰失聲大呼。
塵右燈隨意一伸手,就扣住了塵洛冰的手腕,於是塵洛冰就再沒要力氣發出一絲的反對聲音,更無力做任何掙扎,身不由己,隨著塵右燈離去。
其他和道盟弟子誰敢違命,一起退走,眨眼間走得乾乾淨淨。
一場極有可能釀成整個山海湖城大動盪的慘劇,居然只在雲鳳弦與塵右燈一問一答間,完全化解。雲鳳弦至此方能仰天長嘆:“這些天在山海湖城,看的都是些名不副實的人物,還以為所謂的英雄不過如此,江湖豪情,自此而絕。想不到還真有如此英雄,怪不得能有弟子無數,讓官府也忌他三分呢!”
“只是,塵小姐失蹤,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琥珀至此才敢慢慢走出大門,低聲道:“公子,我久在山海湖城,深知和道盟之勢力強大,如果塵小姐一日找不回來,只怕公子一日不能脫離危險。”
雲鳳弦點點頭,沉思道:“剛才塵洛冰說那匹馬是我偷的,看來是我太輕忽了,早就有一股勢力暗中想要對付我,故意偷出了塵洛的馬,藉口是塵右燈所送,讓我收下。然後再過幾天,讓塵洛遍尋不覓,滿懷憤恨時,得知是我偷的馬,上門來找我麻煩,最後引發衝突。我沒有死,他們就立刻擄走塵洛,嫁禍於我。”
琥珀微微一顫,柳眉微皺:“此人好生歹毒。”
雲鳳弦搖頭苦笑:“也怪我,太輕狂自信,忘了塵右燈的身份地位,他這樣的大宗師自持身份,就算發現我地位非凡,也不至於像別人一樣拼命巴結我,哪會還沒有深交,就把女兒愛逾性命的寶馬送給我,如果要大方送馬。當初壽宴傷就可以開這個口了,可笑我那時完全沒想到這一層。”“現在想到了,也不晚啊!我們聰明能幹、奸詐卑鄙的雲鳳弦公子,打算怎麼辦呢?”雲鳳晴抱著小帥,斜靠在大門上,語出譏諷:“退一萬步說,你就任他塵右燈誤會你又如何?以你身份地位,何需怕他?”
雲鳳弦皺眉,目光如電,瞪向他:“你就如此希望我與和道盟交惡,不惜處處欺辱塵洛,時時為我樹敵,我倒想問你,塵洛失蹤之事”
“與我無關,那小丫頭逗逗好玩,真捉了來管吃管住,有什麼意思。”雲鳳晴冷冷一笑:“自然,信與不信,都憑於你。”
也不看雲鳳弦被氣得發青的臉,他自抱著小帥邁步,慢悠悠往外走。
“你剛回來,又要去哪裡?”
“還能去哪呢?”雲鳳晴懶洋洋地說:“望情樓的涓兒說要瞧瞧我的小帥,我回來就是特意帶這小傢伙的。今兒我忙著呢!要不要我帶你去漸漸真正的花花世界,用不了兩個時辰,你就會記不起古奕霖到底是什麼人。”
雲鳳弦一甩袖子,憤憤然回去了:“給我關上大門,讓那個浪蕩子以後別回來,整天混在青樓裡好了。”
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雲鳳弦迅疾回身,原本臉上的怒容,消失得一乾二淨,眼睛眯得成了一條縫,百分之百電視上的奸臣形象,望著外面,嘿嘿冷笑一聲。
“你幹什麼,笑得陰陽怪氣?”風紫輝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我們去跟蹤他。”
“”
“我倒要看看那位整天總說青樓進,紅樓出,偏偏對整個山海湖城各方人物,諸般隱私了如指掌的所謂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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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青衣小帽,走在街上,居然還真沒人能認出她是那位讓整個山海湖城搖了三搖的鳳翔公子。
他們大本得也毫不顯眼,跟蹤大搖大擺的雲鳳晴,的確並不太難。麻煩就是,雲鳳晴出入的地方。
整個一上午,蕭三爺就先後到望情樓的涓兒喝酒,然後是寇綺閣的香月胡天胡地,然後還真虧得他一下子跑了這麼多地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