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居然還不斷有佩刀持劍的江湖人進去。雲鳳弦遠遠地嘆了口氣:“幽貢曲的獨門武功,化血堂的全副身家,這的具有這麼大吸引力嗎?咦,那不是”
望月居前站了個眉目清秀勁裝少年,招待來客。招呼安置,全由他一人負責,正是雲鳳弦的熟人——空洃。
空洃也遠遠見了雲鳳弦,即時扔下不斷登門的客人不理,快步走近,見了雲鳳弦,抱拳施禮道:“見過鳳翔公子。”
雲鳳弦見他表現得如此自然,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倒也覺得有趣:“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幾日不見,你倒真叫人眼前一亮,那些個柔弱的氣息,倒全然不見。”
空洃微笑著道:“說起來,倒要多謝公子,我本是化血堂的暗子,平時要用柔弱少年的面貌掩飾身份,便是被人欺凌也只得忍受,只因公子識破了我的身份,主子便讓我轉做明子,從此還我真面目,想來我還不曾謝過公子大恩呢!”他說著又是抱拳深深一禮。
雲鳳弦心中佩服,好一個幽貢曲,真個好風度,被自己拆穿毒計,不但不驚慌掩飾,反而大大方方,讓空洃以化血堂弟子的身份出面主事,又讓空洃來找自己這死對頭道謝,淡淡幾句話,倒把自己力挫化血堂陰謀的事,說成是對空洃施恩了。隨隨便便把丟掉的面子找回來,真不是簡單人物。
雲鳳弦暗自心念電轉,口裡笑道:“好說好說,你若要謝我,我住進望月居之後,多多照顧也就是了。”
“公子,你要進望月居?”
“是啊!幽先生不是廣邀天下英雄,只要肯賞臉的,都可以到望月居做客,直到他透過觀察此人的品德,比較此人的武功,然後挑出真正的傳人嗎?莫非,你嫌我雲鳳弦淺薄,不夠資格來做望月居的客人?”
“鳳翔公子,我料定你會來。”帶點醉意的笑聲從遠處傳來。
雲鳳弦一驚抬頭,卻見雲鳳源穿一件胸前滿是酒漬的青衫,拎著酒壺,從望月居大門處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招手叫個不停。
雲鳳弦一驚,忙快步迎上:“你怎麼也來了?”
雲鳳源用半醉的眼神斜睨了她一眼,惡聲道:“怎麼,就準你來?我雖武功不佳,但自問聰明才智不弱於人,根骨應該也不差,焉知人家明先生瞧不上我。”他不由分說,拖了雲鳳弦往裡走:“來來來,你來了更好,與我做個伴,大家在裡頭才不嫌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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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居里一間間新建的房子,似乎都已住滿了人,上次來覺得過於空曠的地方,此時到處都是人影。
有人坐在屋頂上喝酒看下頭的全武大戲,有人站在門前吐納練功,有人張著雙眼,緊張地盯著別人打鬥,有人揮筆如飛,迅速地記錄別人的招式。
甚至有人打了一桶水,在自己房子外頭赤著膀子洗澡,也有人扯直了脖子,吊嗓子唱戲,有人三五成群,有人獨居一處,大家全都各做各的事,誰也沒去管那幾十個打來打去的人。
暗器滿天飛,飛到自己面前時,或一閃,或一抄,接著自取做自己的事,刀光劍影可能誤傷他人,有本事的泰然自若,等人家刀來劍到時,隨便閃開,再不理會,本事稍弱的躲遠一些,若有人受傷,純屬自找,與人無尤。也有人興致一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兵刃,也撲往戰團中去。
不斷有人受傷,有人慘叫,有人或飛越出牆去,或負傷跌跌撞撞,帶了一路血跡往門口逃去。但受傷的,也不僅僅只是打鬥中的人,或為打鬥誤傷的人。
雲鳳弦一路往裡走,左邊兩個人剛剛笑容滿面地握手,立時傳來骨頭碎裂聲,受傷者捧著完全廢掉的右手,一語不發,扭頭就走,這還算幸運的。
右邊三個勾肩搭背,怎麼看怎麼像好朋友在聊天的人,忽然間就有兩個趴下去了,一人背上插著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人整個胸膛都被重重掌力擊碎,唯一站著的那個,臉露笑容,往前走出不到三步,身子一晃,也倒下去了。
前方有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正坐在樹上看戲,眼見下頭一枚飛針射偏,對著自己射到,凌空一個斛鬥翻下來,才剛剛站穩,悶哼一聲,扭頭一掌拍出,手拍到一半,人頭己經掉落下來,鮮紅的血從他頸子上噴了出來。
他身後那個本來站在原處練功,根本不介入任何爭鬥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振袖,一道蛇一樣的烏光,即時收入他的袖中。
雲鳳弦不只是因為暈血,還是因為氣憤,臉色鐵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