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在官府的限制下躲躲藏藏,他們就不必去守規矩。若是想生活好些,就要有錢,若要有錢,必須有產業,有田有地有莊園有下人。試問那些莊主、堡主、局主、館主們,不和官府合作,他們的產業隨時都會被封,家人隨時都會被鎖拿,日子還怎麼過?”
“不是還有黑道人物嗎?”雲鳳弦目光一閃。
“在這富有的地方,只要有一技之長,就可以過得舒舒服服,只要武功高,人家就拿你當太爺供。既是如此,為什麼要把腦袋紮在褲腰帶上混黑道,一輩子不能抬頭挺胸的做人?雲昱風是什麼人物,這裡要是有什麼流民悍匪,什麼大規模的民間武功不受朝廷管制,他立刻會用雷霆手段將之擊得灰飛煙滅,在這種情況下,哪個敢自找死路?”雲鳳晴說到這裡有時冷冷一笑,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風靈國的皇帝,連這些基本的國策都不明白。”
雲鳳弦聽得鬱悶的管了自己一口酒,喃喃道:“原來所謂的江湖,所謂的俠客,本就是不過如此。”雲鳳弦還要接著笑,幸虧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推門出去看,見樓下一老者一少年共佔一桌,一箇中年人獨踞一桌,一個青年人站在角落裡,正在大聲的吵鬧著什麼,把桌子都拍得震天響了。嚇得小帥滿房亂飛地叫著:“風雲變色,英雄出世。”
雲鳳弦大聲問:“怎麼回事兒?”
“沒事,客官別擔心,不過是有人要打架而已。他們不會傷到別人,樓下的人也都散開了,事後還會有人賠償,客官只當看戲就成。”房外的小二顯然是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回答得無比輕鬆。
二樓、三樓各個雅間裡都湧出不少人,或攜美人,或挽酒壺,說說笑笑,倚著欄杆往下瞧,倒真似看戲一般。
“為什麼要打架?”雲鳳弦皺著眉問。
“誰知到呢!江湖人就是愛打架,學了武功,不打打殺殺的還幹什麼?”小二不以為然地回答。
雲鳳弦心中又是一陣鬱悶,身後風紫輝淡淡道:“在這裡的江湖人動輒喜歡交手,不過,有的時候不是為了尋仇爭意氣,往往是藉著交手顯示一下功夫,只要功夫夠高,自然會有商人、鏢局來重金禮酬,從此可以不再天涯飄零,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雲鳳弦心中黯然,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俠士,如今出現在眼前,竟是隻如演猴兒戲一般供權貴富豪們取樂罷了。她意興消沉,懶得多看,悶悶坐著不動。
古奕霖本來就對這打打殺殺沒興趣,也不出去,倒是風紫輝走出了房門,負手倚欄而望。樓下呼喝聲不絕,一老一少持刀,舞得虎虎生風。樓下的桌椅杯盤早就在混戰中變成一片狼藉,其他人紛紛退出店外看熱鬧,樓上也高高站了許多人,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真像是在看猴兒戲一般。
富蘊縣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她正躲在房間裡頭,高高興興的拿著隨身帶的鳥食,喂她心愛的小帥,時不時側頭和古奕霖說笑幾句,滿臉的幸福滿足。
雲鳳晴最是也見不得雲鳳弦這般高興的樣子,冷哼一聲,慢步從房間裡踱出來,倚著欄往下望,大聲說:“這等下三濫的功夫,還有臉在這丟人現眼,你們不怕醜,我還嫌被炒得煩呢!”
樓下老者發出一聲怒嘯,舍了青年,拔身而起,一刀劈向雲鳳晴。
只餘那剛才還把一杆槍舞得像條龍的青年傻乎乎的拄著槍,一個人站在樓下發愣。
。
第十一章 言詞厲色
雲鳳弦大叫一聲,往風紫輝身後躲去。
別人刀追指攻,自然而然就衝著風紫輝過去了。
但有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卻在所有反應之前叫了出來:“住手。”聲音在一片嘈雜中,清晰平穩,帶一種說不出的尊貴之氣,自有讓人折服的無形力量。隨著這一聲唱,就見人影一閃,那剛才與老者站在一處的青年便衝了出來,擋在風紫輝之前,擋住了三重攻擊。
他出手非常簡單,不過是舉手投足而已,雙手一舉,兩把刀一起砍在他臂上,持刀的老者發出一聲悶哼,被震得翻身跌往樓下。他再一抬腳,老者忽然臉色一變,竟連硬接也不敢,強行在半空中吸了口氣,足尖在欄杆上一點,借力落往樓下,才一站穩,已深深一禮:“不知順公子在此,多有得罪。”
青年微笑回了一禮:“在下一時技癢,冒犯了三位,正要賠禮才是。”說著雙手輕擊,一名身著青衣的侍從忽然現身,手中託一木盤,盤中有一個黃絲繡花的布袋。動作乾淨利落,盤子仍然端端正正舉在頭頂,送到老者的面前。
老者臉色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