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還好奇地問:“什麼是纏頭之資?”
雲鳳弦怎肯告訴他,堂堂國母、皇后,被人當成湖中獻藝的樂妓了,只乾笑兩聲道:“不過是不三不四的閒話,不必去理。”
古奕霖見雲鳳弦的表情也知是不是好話,便也不再問。
帝順忙起身探首出窗,高聲道:“鳳兄休要玩笑,我與新交的好友夫婦同來遊湖,方才是鳳夫人一曲仙音賜我親聆,鳳兄豈可輕慢。”
雲鳳弦惱此人輕侮了古奕霖,有心抓來算帳,也站起來,循著帝順的目光望去,卻見畫舫一側,有一葉小舟,舟上立有一人。
一身半舊的藍衫,寬寬鬆鬆穿在身上,一頭黑髮竟然不束不#,隨便散在腦後,別有一種獨屬於晉人的灑脫之風。
眉目英且朗,叫人見之忘俗,心生親近,轉眼就把原先的怨氣消散了。
那人聞帝順一言,也是一怔,卻絕不尷尬,反灑然一笑,對著船頭一揖,道:“在下鳳源失禮,唐突了佳人,還望恕罪。”
他站在舟上,向華麗畫舫上錦衣華服的帝順行禮,意態疏狂,自然灑脫得彷彿那簡陋的小舟便是他的水上皇宮,世間貴戚皆不及他袖底清風。
帝順不敢怠慢,急忙還禮:“鳳兄說什麼話,正在請鳳兄一起共遊。”
鳳源點頭笑道:“鳳某正要上船請罪。”足尖微點,雙臂一振,人如大鵬般躍起,輕輕落在船頭。
他目光往正站在船頭處的風紫輝那微微一掃,卻沒被風紫輝風華所震動的表現,大步往船艙裡去。
帝順笑道:“鳳兄的輕蔑越發俊了。”
鳳源大笑道:“帝公子恭維人的本事也越發高明瞭,你有眾多明師,偏要管我這才入門輕功說高明。”
此刻他才剛剛跨進艙門,不但帝順迎上去,就連古奕都不知不覺,起身相迎。
帝順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友鳳源鳳公子,這位是鳳翔與鳳夫人。”
鳳源笑道:“不敢不敢,我不過是帝府小小客卿罷了。方才無禮冒犯夫人,就此處罰三杯,以為賠罪。”說著自斟三杯,連連飲盡,意態瀟灑。
帝順也笑了笑,道:“你不過是酒癮發作,還好意思說什麼賠罪。明明是我帝家貴客,偏要說什麼客卿,上次就為你說這樣的話,爺爺罵了我好一頓,說我待你不恭敬,輕慢了貴客,此番還要害我不成。”
鳳源悠然一笑,道:“我素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漁樵耕種皆不會,讀書讀的又不是正途,若非帝府庇護,早已餓死街頭,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帝順笑罵道:“你鳳源公子風流客會餓死街頭,不知要叫多少美姑娘哭斷了肝腸。趙美人因你一段麗詞,名滿南方。你走到哪裡沒有美人看顧?這些年了,你這性子總不改,也不怕嫂夫人哪日發些威來,要你好看。”
鳳源笑道:“不過是落拓之人,有何值得誇耀,婽砂惱我何來?她的似錦樓,日日客如雲,日子比我逍遙精彩多少倍,我還不曾去惱她呢!倒是虧得你帝公子來做不平之鳴。”
帝順搖頭苦笑道:“罷罷罷,鳳兄你是高人高行,我這等凡夫俗子不敢多嘴。只可惜,今日我特意挑著琥珀的劍舞帶朋友遊湖,偏你撞出來搶風頭,只怕今夜琥珀姑娘的畫舫上又沒有我們的位置了。”
鳳源悠然道:“山海湖城的花魁之舞,這等好熱鬧,我豈能錯過,只可惜,今日風光之人,只怕既不是你,亦不是我,而是這位”
他衝古奕霖一拱手:“一曲仙音雲影湖的鳳夫人,還有”又伸手往艙外一指:“那位風姿卓越的美男子。”
此時艙門大開,即使坐在艙內也可以看到站在船頭風紫輝,白衣黑髮,衣袂飄然,高華如仙,泛灩清流。
“你可知他站在船頭,惹來多少女兒青眼男兒羨。為我划船的芝姑娘,只顧著看這絕世美男子,差點把我的船直接撞到岸上去。只怕今夜琥珀的獨舞,唯有此等人物賞得起。”他語意逍遙,悠悠道來。
你雲鳳弦早已聽得暗中兩眼放光,忍不住大聲問:“什麼劍舞?”
帝順微笑地解釋道:“鳳兄從未聽過嗎?”
“她可是鳳靈國的花魁,只是不曾列名而已。”鳳源大大方方坐下,取了案上玉杯,繼續飲酒,“一年前,山海湖城的琥珀,清眸倦眼,絕世風華。”
古奕霖訝然問:“你們說的莫非是個青樓中的絕世美人。”
帝順忙起身施禮,疾道:“請夫人恕我唐突。只是這琥珀與一般青樓女子不同,出身大族,氣質清華,縱身入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