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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今局面混亂,恐怕京城隨時都有大變,你們無論如何,都應該儘早脫出是非圈,方是全身自保之道。”

雲鳳弦略有苦澀地一笑,“只怕他就算放我走出這皇宮,也沒有那麼容易放我回去吧!”

衛婧儀不說話,只是徐徐抬眸,凝注著雲鳳弦。她注視的神情,是如此專注、如此奇特,令得雲鳳弦忽然全身不自在,先是乾咳,後是猛眨眼,最後開始手腳沒處放,終究忍無可忍,張開嘴想要說話。

卻見衛婧儀嫣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雲鳳弦,你,娶我吧!”

雲鳳弦全身石化,古奕霖也是微微一怔。

靜靜立在陽光下,衛婧儀的笑容恬靜而溫柔。那麼長時間的避而不見,那麼長時間的細細思量,再次來到逸園之時,已是她對自己人生做出選擇的時候了。這樣的要求,雲鳳弦無法拒絕,更何況提出的人,是衛婧儀自己。然而,此時此刻,雲鳳弦和古奕霖都如此清楚地明白,她的這句話,與兒女私情全然無關。

“婧儀,你不必”

“雲鳳弦,你說過,我們是朋友。”衛婧儀微笑,反握古奕霖的手:“而且,這也不只是為了救你,也是為了”她轉眸,仰頭,遙望遠處御書房的方向,那裡,有她血脈至親的父皇,雖然讓她悲傷欲絕,“也是為了救我。”

衛婧儀來找雲鳳弦之時,衛景辰也在接見嚴恕寬。他拿著國書,端坐不動的姿勢已經持續了很久。國書上短短的十幾行字,卻彷彿要費他無數時光去端詳,去凝思。他沉靜的眼神定在國書上,變態不動,眸子裡幽深的光芒,讓人惘然迷茫,不知他神魂心思,是散於千百萬裡外、千萬個念頭中,還是深深定定,牢牢系在那十幾行字之上,要從那簡單的字裡行間,看透這萬里山河,列國烽煙。

嚴恕寬依然保持著初進御書房裡的恭敬姿態,在這漫長得足以把人逼瘋的沉默中,他沒有動一下、發一聲,身子微彎,眼眸低垂,絕對完美的臣下姿勢,彷彿永遠無懈可擊,也無可動搖。

到底經過了多麼漫長的等待已經計算不清,衛景辰終於慢慢地把國書信手擱在御案上:“風靈國攝政王是不是在同朕開玩笑?”

嚴恕寬微微一笑,淡然道:“外臣不解陛下之意。”

衛景辰帶著淡淡笑意道:“這是內殿私語,不是朝中大會,你也不必與朕來這君臣奏對的官樣文章。你該清楚,炎烈國不會這樣輕易放走已經到手的人。”

嚴恕寬笑道:“國書之旁附的禮單,陛下難道不曾看清,這也算輕易嗎?”

衛景辰朗笑一聲:“好一份禮單,無一城一池,寸土相許,此等禮單,也虧得你風靈國拿得出手?”

嚴恕寬背脊一挺,語氣依舊從容:“外臣出行之前,攝政王曾言,炎烈倘殺一王,風靈便立一王,敢失寸土者,上至君王,下至庶民,皆無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衛景辰冷笑,清亮的眼中,瞳孔倏然收縮:“好一個炎烈殺一王,風靈便立一王,立的必是他攝政王吧?”

嚴恕寬面無懼色,坦然面對那瞬息之間,宛若怒電毒焰的眼眸,笑道:“風靈國立何人為新君,自是風靈國內政,倒也不勞炎烈皇帝您費心。”

衛景辰怒極反笑:“好一個不勞朕費心。朕若偏偏不殺她,卻將她綁於戰陣之前,揮軍直逼明月關,卻待如何?”

嚴恕寬竟也朗然一笑:“攝政王會如何,外臣不知,外臣若在明月關中,必會於關前親自挽弓放箭,免我主陣前受辱,之後當自決於城頭,激勵我全軍將士。”

做為帝王,衛景辰再怎麼沉穩老練,聽這麼一個臣子,將弒君之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也不覺全身發寒,厲聲道:“你敢言此誅心之事,行此誅族之罪。”

嚴恕寬朗聲道:“陛下既言殿中密議,外臣自然剖肝瀝膽,豈敢有半句欺瞞。國為重,君為輕,乃聖人之言,豈是誅心。倘能救國於水火,解三軍將士之兩難,便誅族之罪,嚴恕寬又有何懼?”

衛景辰冷笑一聲:“是你嚴恕寬無懼,還是他雲昱風無懼?他以一道國書,將那人逼入絕境,你又口口聲聲,自稱敢行弒君之事,只是那一箭射出,誰信你別無所圖,誰信他問心無愧。

你縱不懼死,他卻如何向百姓交待、向朝廷交待、向天下交待,他的聲華清譽,轉眼便做糞土,世人唾罵,百官非難,別有居心者的指責,還有史書上萬佔罵名,你們都想清楚了沒有。別忘了那人若有閃失,太后面前,他又該如何自處?”

嚴恕寬眼中忽放異彩光華,長笑道:“倒真勞陛下為我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