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呢!”
“若陛下不願成全,我風靈也只得磨刀整弓,決然應對,無論如何”嚴恕寬語氣一頓,眼神中凜然射出神光,毫無半點顧忌地凝視衛景辰,一字字道:“風靈國,絕不受威脅。”
衛景辰眼神一沉,除了雲鳳弦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還從不曾有人對他如此無禮。君王那自出生起就滲進骨子裡的尊嚴驕傲,令得他心中驟然湧起一股怒氣,砰然一掌,重重擊在案上:“風靈國不受威脅,我炎烈國難道便會受威脅不成?”
“不敢。”這足以讓炎烈國無數名臣勇將膽戰心驚的天子之怒,卻不能讓嚴恕寬後退一步,他從從容容躬身再施一禮:“外臣豈敢,只不過,陛下既言今日不必做君臣奏對的虛語,那外臣就說一句真心話。若真救不出那人,雖然暫時會有一段混亂,但就長遠來說,於我風靈國來說,只怕也未必沒有更大的好處,到那時”
他看似恭敬卻實則惡毒地笑笑,誠惶誠恐行禮,語出如刀:“皆炎烈陛下之功。”
衛景辰想要冷笑,最終卻只覺心頭說不出的憤怒,偏又夾雜著無盡的冰冷與寒意。借刀殺人的陰謀,他用得太多,也見過太多了。而今日眼前的一切,竟連他的才智,也難以分清是真是假。但他的確知道,眼前的嚴恕寬實是雲昱風一派的死忠官員,從來是一心一意,只考慮雲昱風的利益,若是在雲昱風和古凝寒大婚前,只要有機會能殺雲鳳弦,只怕他是絕不會猶豫半分的。而現在,若能有機會讓雲鳳弦死,而云昱風也不必承擔太大的責任,怕也真的正中他下懷吧!雲昱風派此人為正使,為的究竟是”
他的眼神漸漸冰冷,語氣卻還客氣從容:“好了,風靈國攝政王的心意,朕已明瞭,你且下去吧!”
嚴恕寬卻連動也沒動一下:“外臣乃風靈國持節奉書之使,豈可僅於私室召會,風靈國顏面何在,炎烈國禮儀何存?”
衛景辰笑笑,真的好多年,不曾有人敢對他這般步步相逼了:“朕若廣召群臣,於大朝會接見使臣,你也會把今日之言再說一遍嗎?”
嚴恕寬微笑道:“外臣豈是不知禮數之人,陛下若以姻親友邦以待風靈,外臣自以姻親友邦之詞令相應,也好叫史書上,永留一段佳話。陛下若以仇寇殺戮之心以待風靈”他復又笑道:“二國早已訂親,結兄弟之邦、友朋之盟,這仇寇殺戮之心,想必是根本不可能的。”
衛景辰似笑非笑,看著落落大方的嚴恕寬,好一陣子方道:“罷了,你且去吧!炎烈非不知禮儀之邦,自當以大儀式來迎候使臣,正因炎烈知禮,使臣遠來,也當多休息幾日,而重大國賓儀式亦須交禮部慎重準備,以免失儀,總也要耽誤幾天的,你就半日也等不得嗎?”
嚴恕寬也知道衛景辰需要時間考慮,也不敢再逼,再施一禮:“既然如此,外臣靜候陛下吩咐。”這才往外退去。
衛景辰與嚴恕寬密談之時,所有宮人全部遠離御書房,唯恐走近一步,耳朵無意中聽到一句半句從風中吹來的話,將來莫名其妙腦袋搬家。
直到嚴恕寬退出御書房,衛景辰身邊的太監總管王公公才趕緊幾步走到御書房外,安靜地侍立。
他知道皇上若不呼喚,絕不可有一絲打擾,卻又必須保證,一旦皇上呼喚,可以在第一時間回應。
然而,他等了很久,靜靜的御書房也只傳來一聲不知帶幾許悵然、幾許無奈、幾許激憤,又有幾許鬥志的嘆息:“好一個雲昱風。”
他低眉順眼地站著,耐心地繼續等待。
又過了很久很久,方聽得裡頭一聲喚:“王總管。”
“在!”
“鳳翔公子這幾日過得如何?”“還是與以前一樣,很焦躁,很憂鬱,坐立不安,飲食無味,沒有半點歡顏,時不時鬧著要見陛下,常常發些激憤之言。直到今日公主去探望,才平靜了許多,待公主倒還有禮,談笑相應。”
“婧儀現在回去了嗎?”
“公主和鳳翔公子夫婦聊了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雲鳳弦既一直鬧著要見朕,若總是避而不見,倒是失了禮數,讓她來吧!”裡面的聲音一頓,複道:“一個人來。”
“是!”
卷四 暗魂定 第十一章 各有所思
走進御書房的那一瞬,雲鳳弦的心境異常複雜。然而,在看到衛景辰的那一刻,雲鳳弦卻又奇蹟般地鎮定了下來。她絕對無意浪費任何時間,一開口就直奔主題:“衛靖臨是不是出事了?”
衛景辰萬萬想不到,雲鳳弦一再爭取見他,而見面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