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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楊枝刷牙,我的天,第一次聽說有這麼搞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起來,實在太搞笑了,居然用樹枝刷牙。

“姑娘,您怎麼啦?”

“沒事,沒事,我揩,我揩齒。”

她們扶起我,讓我靠在榻背上,遞過小銅器,一股清雅的薄荷味鑽入我的鼻中。天然的漱口水,那絕對是毫無化學新增的純天然漱口水,我喝了一口,讓它在我的口中稍作停留。——嚒好清醒。

吐了水,我便用那個小楊枝刷起牙來。呵呵,我在古代用樹枝刷起了牙。

[ 一紙契約書,絕不愛上你:第十六章 君定卿名,文若蘭]

我,終於揩完齒了。

那是我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朝代裡第二件喜歡的事情。那麼第一件喜歡的是什麼?我自問著,好諷刺——我第一件喜歡的是我最討厭的那個宇文邕的錦被,帶著淡淡檀香,滑滑輕柔,如絲如綿。

把小銅器和樹枝遞還給宮女,我無意地瞥著床沿,忽然,一雙淡金的涼鞋入了我視線。它們不該在我的腳上麼?它們,它們怎麼會在御榻邊?抓起錦被,我往上提了提,我那雙三十四碼都不到的小腳上除了涼鞋留下的紅痕,已經沒有了涼鞋的蹤跡。

難道涼鞋自己長腳跑了下來?腦海中,我憶起那個彎身的側影。

“誰來過這裡?”我激動地問著,因為現在的我可以肯定,那個側影不是夢,那一定是真的人,而且一定是個男人。

“姑娘,您說什麼吶?”

“誰來過這裡?”我重複著我的問題。

“這裡是皇上的御書房,除非皇上恩准,沒有人可以隨意進來。昨晚尉遲大人走後,就沒有其他人來過了。”

尉遲德?肯定不是,他一把年紀,滿心城府,冷冷漠漠的樣子,怎麼會抱我,更不用說為我脫鞋子?難道,難道是獨孤翎?那麼溫存地抱起,那麼輕柔地蓋被,那麼小心地脫鞋,只有他,還有這個可能。在這個朝代,我認識的男人只有這麼幾個。哈,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絕對不會,他恨不得虐待死我。也許,也許那個抱,和他第一次霸道的那個抱,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但是我敢保證不是他。不自覺地,我的指腹拂過曾經被他狠狠打過的臉頰,滑過曾經被他狠狠捏過的唇畔。

“獨孤御醫來過麼?”

“獨孤御醫,他——”

這一刻,御書房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重重的冷哼聲隨之入了屋內。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兩名宮女只是聽著那聲音便已知曉是宇文邕進了御書房——是的,只有他,才能這麼無所顧忌地進來——因為這裡是他的地盤。

“都給朕出去!!!”

他的一聲吼,一聲令,兩名宮女便已顫巍著提裙起身,迅速離了我的榻邊。

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前。

冷俊的臉龐,深邃的淺褐眼眸,他,盯著我,緊緊地盯著。

“不,不是我不想走,我動不了。”本想破口而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如此怯弱的一句話。

“朕沒讓你走!”

“等,等我好了,我自己走,不,不用你趕我。”

那一刻,望著他緊盯在我雙瞳的那個莫名眼神,我無措起來,心也起著點點不似往常的波動。

“好了也不許走!”

那個波動略微地加劇著,緊張之中,我抓了抓被褥。

“叫什麼?”

“什麼叫什麼?我沒有亂叫。”

“笨女人!朕問你叫什麼?”他俯下身,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猛地朝向他。那雙邪魅的冷眸死死地盯著我。

“你幹嘛又罵我?!!!”他那天成而作的君王之威,伴著他用勁的捏力,再一次地撩起我心底那個倔強的性子。“告訴你,我叫落難!落難到你這個該死的王朝!”

“姓!”

“文,你宇文邕的文!怎麼樣!可以嗎?!你滿意嗎?!”我就是要氣死他,哼,把他的姓挖一個字出來,氣死他。

“以後,你就叫文若蘭!”他命令著我。

“我叫落難,落難!你個暴君!你個昏君!”

“朕不是昏君!!!文若蘭!聽著,朕現在不是昏君!!!以後也不會是昏君!!!”他手裡一個用力,將我的下巴一甩,狠狠地振著衣袖,轉身而去。

[ 一紙契約書,絕不愛上你:第十七章 病癒大半,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