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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他下馬時,面向花行。

花行門前,有一個人,穿著菱羅錦緞,腳踩皂鞋快靴,手裡拿著一頂四楞藤帽,正好遮

著面部,而且似在向兩三名仕女兜銷透背絲。

葉紅卻盯著他。

如臨大敵。

人,當起了殺機,是會有殺氣的。

更何況是像葉紅這樣的高手。

他只盯了那手拿藤帽的人片刻,那人仍然拿著藤帽,遮擋著臉,沒有進、沒有退、沒有

動、也沒有說什麼。但很快的,人人都知道有事要發生了,低呼、退開、且竊竊細語,遠遠

圍觀。

葉紅的眼沒有離開過那人:“我認得你。”

那人在帽後說:“可是你還沒有看到我的臉。”

葉紅一字一句地道:“但我已聞到你身上的香味。”

那人似乎有點跌足長嘆,然後才承認:“我身上是很香的。沒辦法,在這行浸久了,這

香味兒,洗下去。”

葉紅這才滿意了,但目中殺氣更盛了:“那次,你在姜行前披著一頭散發來刺殺我,我

已記住了這香味,姜行的辣味雖避去了一些異香,但沒有人能瞞得過我的鼻子。”

“是。”那人嘆息般地道,“人說時紅的眼睛雖然不好,看不著遠處,大亮就會眼花,

但鼻子卻似狗一樣靈敏,這點跟王虛空恰好相反。我還是太大意了一些了。”

“你也不是太大意,只是大冒險了一些。”葉紅道:“你要在這裡閒人雜處之地殺我,

就是要混去你身上的香味。”

“可惜還是瞞不過你。”

“瞞不過的。小李三天,”葉紅叱道,“把帽子掀掉吧。”

那人擷掉了帽子。

一張嬉皮笑臉。

果然是李三天。

李三天苦笑。他的笑容像只在左臉上,右臉的表情卻是哭的。但他用左險向著葉紅。

“既然你知道是我,”小李三天說,“那你早就應該來找我了。”

“你想知道答案嗎?”

“恭聆。”

“其實在你揭開藤帽之前,我並不知道就是你。”

“哦?”

“我們曾在‘巫巫池’會江面,我辨別得出你身上的氣味。”

“沒辦法,我是做賣香賣花的生意的,浸久了洗也洗不脫。”

“你在鵲橋下曠地刺殺我的時候,我也聞到了這種香氣。”

“我那天已特別洗了七次澡了,我擔保連屁眼兒都沒味,卻還是給你嗅出來了。”

“我嗅出來了,但只覺得有點熟悉,並沒有把兩種氣味聯想在一起——說實在的,把一

位運劍如風、長髮披肚的一流高手和一個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牽連在一起,我還沒

這種腦袋。”

“那你剛才又怎麼知道是我?”

“我經過這裡,人雖然多,但卻讓我感覺到那天在鵲橋西路姜行前的那股殺氣,以及那

種特殊的香氣。這兩樣感覺混合在一起,使我即刻留意到這是間花行,而隔壁就是香行,兩

店接連,顯然是同一個老闆的生意:我想起有人告訴我:小李三天開的正是花店和香行。於

是讓我勾起了那天在‘劍亭’你說得日沫橫飛時,依然傳來的香味。”

“所以你才試探的叫破我名字?”

“是的,原先我並沒有把握。”

“那就是說,如果我不掀帽,馬上溜掉,你仍然沒有辦法知道,那名殺手是不是李三

天,李三夭是不是位殺手?”

“一點兒也不錯。”

“可是我已揭開帽子了。”

“也揭露了真面目了。”

“那我豈不是很傻?”

“你不傻。”葉紅語音轉而凌厲,“你只是狠。”

“我連你都殺不了,怎算得上狠?”

“可是你殺了宋再玉和哈廣情。”

“你這句活又是在試我?”

“你不回答那麼你就是兇手。”

“所以我明知是你試探我還是得要回答?”

“你可以不答。”

“不是。”

“不是?”

“我並沒有殺他們。你見過,我使的是劍,不是箭。他們是死在箭下的。當然,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