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孤山跑一趟。”“明知山有虎,”葉紅用一雙閃亮的眼閃亮地望著眼前這個樵悴落拓的漢
子,“偏向虎山行?”“以前,我聽龍頭說過:我們八尺門的人,每一個人都要在這橫流俗
世裡激濁揚清,捨我其誰,要有以一人敵一國的氣派!”杜小星舉起了杯,神情像是拔出了
他的劍。“現在八尺門裡還有的是好漢,而我杜小星也還沒死。”“好!”單簡上前一步,
左手提壺,右手持杯,斟滿了一杯酒,舉向杜小星,“我敬你一杯。”
葉紅一震,道:“這小王八蛋是從來不喝酒的。”
杜小星和單簡一飲而盡,兩人把酒杯一擲,落地碎成百片。杜小星說:“我一定,回
來!”
7 請背棄我!
葉紅看著他們兩人,冷靜得接近冷酷他說:“我要問你一件事。”
杜小星還沒有完全習慣那火的熱氣,其實他的酒意已衝上了他的豪氣,意氣間交迸出星
花燦爛。他斜著眼看著葉紅。他好久沒那麼痛快過了。
“如果龔俠懷正如當家們所說的那種人,而他也真的犯了事的話,”時紅一字一句一清
二楚地問,“你還會不會冒死救他?”
杜小星一楞。然後笑了。爐子燒得火旺,木花自壺嘴迸射出來,濺在爐子上,一滴就滋
地一響。
“告訴你一件事,就算龍頭是這種人,我也一樣要救他”他噴著心懷的酒氣和膽
氣,“你可知道為什麼?”
葉紅看著他。他知道杜小星不是在說醉話。
“我跟龍頭,很少見面,很少說話。我認識他時,已經遲了,詭麗八尺門己名滿天下。
有一回,臨安府派出來的鎮邊大將軍劉馬金聲,押送三十萬銀子的軍餉北上,在老城西十三
裡外的螺獅峽一帶中伏,馬將軍當時身亡,押軍餉的官兵也無一倖免,劫匪得手後即逃出螺
獅峽。
那時,‘斷髮大將軍’宋二醒就駐札在那兒附近,立即派軍隊過去圍堵,而宋將軍跟龔
龍頭交情非同泛泛,是以龍頭也跟我們一同出動,圍剿劫匪。可是說也奇怪,我們已算到得
極速,但只見箱子、匣子,打翻一地,人死馬臥,就是賊人不見,餉銀也不見了。”
杜小星說到這兒,又仰脖子幹了一杯,“這件案子,葉公子也聽說過吧!”“這是件驚
動天下的大案:奇的是,賊人劫走了軍餉,整整三十萬兩,就算身手再高,也不可能帶著這
麼重的銀子,頃刻間便消失無蹤的。”
簡單對這件案子也記憶猶新,立即接腔,“聽說,破這件案子,的確不容易,聽說,到
頭來,還是給八尺門裡一個好像是給一名新進弟子勘破了。”
“那個人就是我!”杜小星喜孜孜地道。“憑著宋二將軍的交誼,還有事關三十萬兩軍
餉,非同小可。我們及時圍堵了兩頭的通道,幾乎把土地都颳了一層皮,但既搜不到人,也
查不到銀子。若說劫匪是道上的高手,殺了人就逃,或許還有人能辦得到,但若帶著銀子一
起跑,就絕不可能,因為我們大隊人馬,幾乎是馬上趕到的。我們掘土潛潭,都不見有那軍
餉,三十萬兩銀子,就像在空中消失了。我們沿途佈下站哨,都說沒有可疑人等。我們也查
過驢馬的蹄印,要是馱著這麼重的銀兩,蹄痕必深,但也沒有這種跡象”
“這可怪了,”簡單也幫著想,“會不會是賊人化整為零,藏匿在附近鄉鎮,再潛運出
去?”“那兒一帶,一邊是峭壁,一邊盡是泥淖,只有一條南北通道,兩頭都給我們堵
住了。高手若硬自峭壁翻越過去,未必不可,但決不可能揹著三十萬兩銀子翻山越嶺。如果
沉於泥淖,則日後他們自己也一樣無法打撈,因為那一帶的泥潭是深而無底,暗流旋動,就
算把銀子沉了下去,恐怕再過幾個時辰就不知道捲到哪兒去了。”
“三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賊人既然佈局周密,就不會做這種煮鶴焚琴的傻事。
何況,還有一位未完全斷氣的官兵,親眼看到攔路的賊人武功很高,但只有那麼三、四
人。”杜小星酒雖上了頭,但說話仍有條不素,“龍頭請幾位當家分成幾個小隊,日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