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次,他好像並沒有按你們的規矩,徵些‘禮帛’,為了這件事,你好像
很不高興吧?不是曾在‘臨風快意樓’上醉後大罵龔俠懷不夠意思嗎?——”
談說說神魚不變,只說:“陸爺,你明察秋毫,千萬別相信這些殺人不見血的話!誰都
有喝醉的時候,那時的話,怎當真的!我們四人、一向清廉,哪收過什麼錢財來著!龔俠懷
是個好漢,我們好想保全他呢!”
容敵親也接道:“就是啊,這件事,我們也只是奉令行事。令是沈大人下的,陸爺自己
籤的;陸爺如果有疑,何不問沈大人去?”
問沈清濂!陸倔武只能也只有冷笑。那老狐狸!仗著史彌遠的倚重,誰在他面前,敢說
錯半句話?!更遑論問他不愛答的話了。他想起那一夜讓他受傷的斧頭,這一道傷也碗使他
吃了不少苦頭,以致他現在的臉色,也像一把冷峻的斧頭。
“沈大人處我自會請示。我這次來,也不為了什麼,只想向四位瞭解一下案情。我已久
未涉江湖,只知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知高低深淺,四位卻是江猢經驗豐足的,龔俠懷一案的
是非輕重,自當心裡分明,剛才承蒙各位提點,下官便已受益匪淺了。”陸倔武的話說到這
裡,“談何容易”四人一齊站了起來,都說:
“哪兒的話,陸爺客氣了。”
陸倔武向葉紅笑道:“公子今兒來此,也是為了龔俠懷的事吧。”
葉紅道:“正是。”
陸倔武拱手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嚴笑花道:“我卻還有些事,要向四位捕爺請教的。”
陸倔武笑道:“我這位妹子很任性,不知她要問些什麼,四位要多多包涵。”
“談何容易”心中驚疑不定,但臉上卻堆滿笑容相送,陸倔武又停了下來,故意問:
“葉公子也有事情,這不妨礙著吧?”
葉紅正想說話,產笑花卻替他又像替自己的回答了:“不礙。”
陸倔武向嚴笑花深深的望了一眼道廣我先去備轎,在階前等你。”說罷在一名差役引領
下寬步行出。
班房偏廳裡,嚴笑花劈頭第一句就問:“如果要勞駕四位幫忙。放了龔俠懷,有什麼代
價?”
嚴笑花這一間,使葉紅在剎鄧之間,分曉了兩件事:
一、嚴笑花原來是要求龔俠懷的!
二、難怪陸倔武要先行離開——嚴笑花問出這種問題來,他畢竟是當官的,還是不在場
較方便!
這一霎間的頓悟,使他完全不自覺的站在嚴笑花那一陣線去。
“談何容易”四人均是一怔。
就算他們心裡有準備,也沒料嚴笑花竟會說得這般單刀直入。
談說說忽然笑了起來。
嚴笑北問得突兀。
談說說也笑褐突兀。
“嚴姑娘說笑了。”
“我有笑嗎?”嚴笑花轉同葉紅。
葉紅一時之間,為那一種淡淡的氣質所帶動,“沒有。”他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
容敵親乾笑一聲,道:“如果嚴姑娘說認真的話,更教我們不瞭解。我們只不過是四名
捕役,對龔俠懷要斬要關還是要放,陸爺才可以拿得了主意呀!”
嚴笑花忽然笑了。
她一笑的時候美得像雨都開成了花。
但葉紅也同時瞥見她這一笑的時候眼睛便炸起了仇恨的火花。
她笑比不笑美。
而且笑比不笑兇。
兇的美。
美的兇。
——不論兇還是美,都有一種劍花般的寂寞。
嚴笑花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是不願解開這個結了?”
談說說道:“不是不肯,而是嚴姑娘太高估了我們的能力。”
嚴笑花道,“因為是你們誣告龔大俠的,所以更不能讓他給放出禾,是不是?”
容敵親道:“嚴姑娘誤會了。我們剛才已說過,我們僅是奉令拿人而已!”
“奉令拿人不是奉令傷人,平笑花說,”你們在抓人的時候,龔俠懷並沒有抵抗,你們
卻下手重創了他。”
“沒有這回事,”談說說說:”也許,那夭的雪是下得太大了有人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