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路雄飛、路嬌迷等人已全喝過這碗摻著各人鮮血的
水。
葉紅微一皺眉,遭:“我並未跟大家結義,也要喝嗎?”他看看,忽然咳嗆起來,他用
拳頭緊緊的壓著唇,以至嚴笑花也完全可以看出他的傷勢其實並未復元。
“這不是結義的酒,而是作為共同為營救龍頭行動裡的一種誓約。”朱星五忽然壓低了
聲調,用一種好漢才有的情懷說:“葉公子,不瞞您說,要是今天龍頭的情形不妙,咱們就
算殺進衙廳,從此落草為寇,也得要救出龍頭!”
“所以這不是結義的酒,”高贊魁說,“而是不救龍頭誓不還的血!”
“好,”葉紅一仰首,喝了一大口,“我跟你們共同進退。”
嚴笑花盈盈地笑了。
“我也要喝嗎?”
朱星五反問他:“你不一直都是我們門裡的——分子嗎?”
嚴笑花瑩瑩的睨著他,“我是嗎?”
路嬌迷忽道:“你是。你一向都是我們的嫂子。”
路雄飛也補充了一句:“大嫂子。”
嚴笑花不再說話。
她喝了一口。
然後用手抹去唇上和碗邊的胭脂。
(——也許,她今天為了重會龔俠懷,還特別妝扮過。)
想到這裡,葉紅就有一點迷茫。
他想起剛才矯頂上還有幾朵落花,淡黃色的,不知是什麼花,竟如許柔弱的、哀怨的、
依依不捨的擱在轎頂和轎簾上,像無望的依戀、依戀著無望
這時候,只聽嚴笑花問:“八尺門的子弟呢?他們不也一齊行動嗎?”
“他們?”夏嚇剛道:“他們不會來了。”
“他們就算來了,”高贊魁說,“你們也見不著他們了。”
“因為你們剛剛喝過這血水,”朱星五接著說,“喝了它你們就等於飲下了黃泉水
了。”
“飲罷黃泉,”忽然有一個聲音自爿廳的折門之後傳來,“黃泉路還會遠麼!”
那兒正是當因宋嫂懷著利刃端著熱茶,賣出來要刺殺這幾個當家的給龔俠懷報仇的地
方。
宋嫂他們還在等待。
人生裡,有些話,是用淚水說出來的。
有些是用汗,有時是用血,有的是用等待和忍耐。
他們在忍耐。
他們幾乎全都都到齊了,他們是:“星星”短指劍陰盛男、“太陽”山為之開牛滿江、
“月亮”千瘡百孔謝紅飛鍾夫人、“流雲一刀斬”傅三兩、“踏雪無‘恨’”巴勒馬、“宋
嫂”謝夢真、餐風長老、飲露真人、“單眼挑神槍”霍夢姑、“妖婦”姚鐵凝、“神通”莫
虛州、“無疾而終”蔡小蟲、“跨海飛天”邢中散、“飲酒的小梁”、“大擊大利”蘇看
羊還有一群江湖道上有名的無名的但一定有情有義的好漢。
其中當然也有人不能來。
但來了的幾乎都到齊了。
“幾乎”畢竟不是全部。
除了“大刀”王虛空和“闊斧”丁三通“離奇失蹤”之外,還有融骨先生和銷魂頭陀也
不知所蹤。
——他們到哪裡去了?
這群江湖漢子們當然不曉得:銷魂頭陀和融骨先生現在正會見一個人:
泥塗和尚。
泥塗在這兩天內第三次見“融骨”和“銷魂”。
他這回醉得像一隻快樂的狗。
“怎樣了?”泥塗醉態可掬的問他們:“你們阻止了他們的行動沒有?”
他受託去勸阻這千江湖漢子這次魯莽的行動,因為“行動”的結果,極可能不是反害了
龔俠懷就是徒送性命。
不值得送命的犧牲和值得送命的犧牲,對泥塗大師而言,都是不該去送命的。
他先找到了銷魂和融骨。
他要先線到比較“好說話”的人。
融骨和銷魂當然好說話。
因為他們是他的師弟。
——所以,融骨先生和銷魂頭陀也一口答應下來:他們會阻止這件事,請大師兄不必費
心。
泥塗和尚是個懶人。
懶人一向都不喜歡費心。
更不喜歡費力。
就連多費唇舌,他也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