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齡睨了他一眼,道:“我這裡有個訊息。”
蓋勝豪、壽英一齊喜道:“你說來聽聽!”
徐鶴齡道:“聽說這南昌城裡這幾天鬧偷竊,咱們晚上去大富人家那兒埋伏,說不
定可以抓一兩個大盜回來”徐鶴齡年紀較小,一雙眼珠遊轉靈動,似小孩玩到精彩
處,甚是興奮。
蓋勝豪一聽,卻索然無味。“這是什麼玩意嘛。咱們幾個‘青城派’少俠,去
捉幾個毛賊,沒意思得緊嘛!”
他這番話說得極是大聲,因隔壁閣裡,來了兒個闊客,在酣飲猜拳勸酒狎妓,吵得
不亦樂乎。
徐鶴齡給這一番搶白,覺得很是洩氣,他惱怒道,“什麼什麼玩意,抓賊也是行俠
的事呀!”
蓋勝豪沒好氣地道:“是,是徐家二少爺,富甲一方,去抓窮得沒飯吃的小毛
賊,這是行俠的事兒嘛?嘿,嘿,哈,哈哈!”蓋勝豪因同門不同師,對這徐家兩兄弟,
本就沒好感,何況他在去年的比試中,還在徐虛懷下落敗過。
徐鶴齡漲紅了臉,跳起來怒道:“別扯我們徐家!再扯我扭斷你的脖子!”
蓋勝豪變了臉色,壽英也是富家之子,偏生排場役徐家兄弟的大,早已受了不少閒
氣,而今見二師哥出面,便壯膽了起來,搶先作道:“唷——扭斷二師哥的脖子?!—
—看你,人頭鴨頸,究竟誰扭斷誰的,你還得問過二師哥的‘九死一生’空手入白刃短
打拿拳法哩!”
徐鶴齡站起來大聲道:“就算蓋老二真的有幾下子,也還不是我大哥的手下敗將!”
徐虛懷輕叱了一聲:“齡弟!”
蓋勝豪已變了臉色,“砰”地一聲,他踏前一步,桌子便被他精壯的軀體撞了一下,
竟撞飛出六八尺,桌上酒菜四濺,徐鶴齡卻也不怕,一挺胸道:“也不過是一身牛力而
已!”
這個“牛”字,忒也激怒了牛重山。牛重山不但姓牛,而且自小便被孩童們譏為
“大水牛”,而今乍聽之下,以為徐鶴齡暗中故意損他一句,心中恙然大怒。他們同一
派中,不同師承,在每年競技時,打得極不痛快,早想較量一番了,於是大步踏了出去,
推了徐鶴齡一把,喝道:“你說什麼?”
徐虛懷本來正想喝止弟弟與四師叔門下起衝突:“齡弟,不可無禮——”話才說到
一半,徐鶴齡便被椎得往後一跌,徐虛懷引手一扶,只覺對方力道十分霸道,而這一扶
之下,也被震了半步,弟弟的身子瘦弱。要不是自己扶一把,可能吃不消這一跌。
徐虛懷首先電射過去,只見牛重山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兄弟,像要吃人一般,這下
可謂佛都有火,徐虛懷一步擋住他弟弟,戳指道:“怎麼,牛重山,你牛高馬大,我徐
某可不怕你。”
牛重山那一推本來在盛怒中出手,也儘可收了六成力,怎奈他力大如牛,而且沒料
到徐鶴齡步樁如此不濟,這一推之下,心中倒有三分歉意,但徐虛懷這指名道姓的一喝,
登時舊恨新仇,全湧上心頭。
原來當日牛重山曾數次為徐虛懷所敗,他對徐虛懷的武功總和算服氣,但師兄弟之
間發言既多,頗有為他不忿之意,他聽多了,也心裡有氣,而今徐虛懷這一喝,便壓根
兒不把他給放在眼裡了,牛重山的脾氣跟他老爸牛耕田,脾氣性子像了八分,當下虎吼
一聲道:
“好,不怕,不怕便來試試看。”
一面恨得牙嘶嘶地,忽聞“啪啪”連聲,原來身上所罩的錦初、竟給他運起氣功之
下,生生漲破,他的身子,也全身肌肉繃緊,比平時還壯大半倍!
徐虛懷知道此人一身牛力,在未進青城練武前,早跟他“天獅鏢局”的老爹得“老
牛犁溝功”,不是可以小覷了的,當下打醒十二分精神來應付。
這時他們鬧得席翻桌倒的,夾雜著伸長脖子來看熱鬧的妓女之驚叫聲。隔壁酣呼暢
喝的那桌人,也靜了片刻,有一人大罵了一句:“哪個娘沒生屁眼的傢伙,吵什麼吵!”
牛重山和徐虛懷一聽,臉色俱變了一變。但兩人在對峙中,各一手按劍、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