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十分高明、心中暗付:一個丫鬟尚如
此了得,看來這平一君真有過人之能。
回見那平婉兒,倒是安閒守禮,叫了一聲“月餅”後,自知女兒家如此失札,便臉
紅紅的,眼皮子盡往下垂,也不抬起來瞟人了。
平一君笑道,“這丫頭片子也多虧了關少俠相救平家莊的一流好酒,都是她封
藏的,各位算有酒緣,哈哈!”
關貧賤見小初進來、想到她剛才溫言軟語,彷彿還聞到那一股月下的淡香,不禁痴
然看著小初。小初對他悄悄一笑,關貧賤沒想到她在眾目睽睽下如此大方,一時臉都漲
紅了,才回笑了一下。
楊滄浪看在眼裡,可氣脹破了肚子,沒來由的火上加油起來,心裡罵道:“這傻小
子,聽說明明是他第一個衝入琴心館,卻為了個丫頭,放棄了平大小姐,讓師兄的門人
獨佔了鰲頭,真是笨頭笨腦到心裡去了,簡直是癩蛤螟想吃天鵝肉——是天鵝倒好,只
惜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懶老婆上雞窗,笨蛋一個!又想起自己今選“下山”去
的徒弟雖不少、就沒有一個爭氣的,任費自己一番苦心教導,想到就喪氣!
楊滄浪的鼻子,忍不住又重重地哼一聲,只見關貧賤還紅著個傻臉,不時用眼去瞧
那丫鬢,心裡更火,要不是眾人都在,真忍不住要痛罵厲責這愣小子一頓。
魏消閒聽他哼哼卿卿的,便說:“我有內傷,你有鼻病,看來這酒你還是免喝了吧?”
江湖人幾十年打熬下來,還不死不殘廢的,確十中無一了。”吟哦五子”中倒有一
半以上是身有殘傷的,魏消閒這句話是好意,武林中人身杯內傷是最忌酒色的,但卻說
錯了時地。
楊滄浪冷哼道:“大家都喝,我沒理由不喝!我的傷小事也,又不像二師哥你那麼
嚴重!”
魏消閒被這一番頂撞,也沉下了臉,道:“隨你。”
邵漢霄聽楊滄浪脾氣不好,便說:“二師弟也是一番好意,四師弟平常也是少沾酒
的,今兒我和三師弟陪、五師弟平兄痛飲就是,四師弟還是自珍自重,少喝一些。”
邵漢霄是一派掌門,素得人望,“吟哦五子”都比較服他,楊滄浪便說:“我陪喝
幾口就是了。”
平一君呵呵笑道:“也沒那麼難的事兒,符會兒我將這百年難逢的好酒端出來的時
候,只怕你們酒癮大發,搶喝還嫌不夠哩!”
祝光明微笑問:“什麼酒?說得那麼寶貝兒?”
平一君微笑道:“這種酒,只有一罐,今個兒高興,端出來痛飲一番,喝完就沒了!”
文徵常“吐嚕”一聲吞了口水,瞠目道:“倒要開開眼界。”
平一君道:“那我跟這丫頭拿去,你們就拭目以待吧!”說罷與小初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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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秋燒·鰣魚·阿媽酒
待平一君和小初行去後,邵漢霄向平守碩、平婉兒道:“難得令尊如此賞臉,以美
酒款待我們,真是榮幸。”
平婉兒目不抬、身不動、眼觀鼻、鼻觀心,似一座菩薩像般,很是端莊守禮。
平守碩答:“今晚能邀得青城派前輩高人蒞臨敝莊,可謂蓬壁生輝,爹爹一高興,
自然珍藏美酒以助興了——這酒藏一十二年,爹自己也還沒喝過呢。”
文徵常倒是覺得奇怪:“剛喝下去的幾罈女兒紅,埋在地底,該也有數十年百年,
怎麼反倒是隻封十二年的酒出名?”
平守碩微微一笑道:“這正如一個刺客,殺了一百名百夫長,也不及另一個刺客只
刺殺了一名知院出名。”
眾人一聽,大都變了臉色,邵漢霄等心裡想,少年人畢竟是少年人,毋論怎麼持重,
還是不免口出狂言,招惹是非。
文徵常便笑說:“今日我們飲酒暢敘,也不談什麼功名大業,俗語有道,寧可吃錯
東西,不可說錯話兒。”
這時徐氏兄弟慢慢向邵漢霄那兒湊過去,低聲說幾句話,臉上露出了央求之色,邵
漢霄先是皺了皺眉,後笑罵道:“回去吧,我會替你們作主的了!”
兩兄弟慌忙謝過,眾人裡有些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