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呻吟而咬緊牙關發出的咯嘣聲,蕾蒂的心猛的痛了一下。
“沒有關係。”帝瑟在蕾蒂耳朵上輕印一吻,把毛巾塞進口裡,摟過蕾蒂脖子的手在她背後交叉,手指深深的掐進了自己另一隻手臂裡。
汗滲過帝瑟單薄的襯衣浸溼了蕾蒂的上衣,雖然看不到伏在她肩上的帝瑟的表情,但是背上卻被不斷滴落的鮮血灼痛,就算摟得再緊也止不住的帝瑟身體的顫抖,一下一下的,震動著她的心。
“帝瑟,對不起對不起”更加用力的抱緊帝瑟,蕾蒂喃喃的道著歉,淚珠不斷從蕾蒂的臉頰慢慢滾落,落在帝瑟的肩頭上濺起了小小的水花後消失在一片汗水裡。
沉沉的更鼓遠遠的響著,從窗戶灑進來的月光裡泛起些微緋紅。
快天亮了!蕾蒂低下頭,看著倚靠在自己懷裡剛剛才入睡的帝瑟那憔悴的面容,心再次隱隱痛了起來,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發作的間隔也開始縮短,帝瑟的體力也快到極限了!蕾蒂的手指滑過了帝瑟內陷下去的雙頰,輕輕將他潤溼的頭髮撥到耳後,然後小心的脫下帝瑟完全溼透的襯衣,拿起毛巾輕輕沾去那白得透明般的肌膚上的汗水。
依然白皙細膩的面板上清晰的顯露著骨骼的紋路,雖然隔著毛巾,蕾蒂的手指依然可以感覺到那下面肋骨的形狀,望著眼前這形銷骨立的軀體,蕾蒂眼前突然浮現出三年前的帝瑟,那個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的帝瑟,那讓無數女人驚叫出聲強健而性感的帝瑟
在別人眼裡,帝瑟依然是美麗帥氣的帝瑟,蕾蒂的眼光不覺瞟了一眼放在床邊的輕便盔甲,只有她知道,那輕便盔甲裡塞了厚厚一層海綿,那是為了掩飾住這瘦骨嶙峋的身體而專門製作的。
帝瑟
呀!手指傳來一陣刺痛,蕾蒂一驚,低下頭,看著在她走神時刺破了她手指的罪魁禍首。那是帝瑟一直掛在胸前的小掛件,緊纏在外面的紅線鬆散開來,露出了下面尖銳的角,上面沾了一點她的鮮血,有著暗淡的鮮紅。
蕾蒂輕輕拿起掛件,想把紅線重新纏好,她記得有一次問過帝瑟這是什麼,帝瑟當時笑著回答說,這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因為,是一個比他生命都重要的人送的。
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快點弄好,要不他醒來還當是我弄壞的!越是想小心的纏好,那紅線越是不聽話的鬆脫開來,在蕾蒂低聲惱罵中,紅線下的掛件完全顯露出來,發出丁冬的脆響。
天色漸亮了起來,清爽的晨風吹得掛件叮噹輕響。
蕾蒂突然有一種彷彿整顆心都被掐住的感覺,眼睛一下子熱了起來。
慢慢的掏出掛在自己胸口的小布袋,蕾蒂解開了封印了兩年多的口子,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手掌上,玉佩,還有沾著一點早已乾涸的血漬卻依然修長美麗的指甲,和纏繞在那上面閃耀著白金色光芒的髮絲。
“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就算你不要,就算你愛的是別人,就算你只會蹂躪它,我的心都只會給你,”
“而我的命,我的性命,隨時隨地都可以因你而亡,為你而死,隨你而去。”
一幕幕畫面在腦中飛閃而過,耳邊彷彿又響起帝瑟的聲音,那在當初自己當成玩笑的聲音。
而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心中翻騰掙扎,最後,只剩深切的痛苦刻在了心底。
帝瑟的行為,我一直只是單方面的把那些解釋為因為是好朋友所以才那麼做的行為,我真笨!瞎子都看得出來的,帝瑟的心,我卻一直視若無睹!不,並不是完全不知道,是我自己故意在迴避,因為我的自私而一直迴避著他的感情!這兩年來,不,從更早的時候開始,在我漠視著他的感情的同時,卻早就把他的懷抱當成了避風的港灣,失去修的我,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支撐著,也許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可是可是
燦爛的朝陽升了起來,灑了滿庭耀眼的光芒。
低沉的嗚咽聲,被風吹散,消失在屋簷的陰影下。
站在陽光溫馨照射下的窗戶旁,凱格爾靜靜的看著凱伊的睡臉,凱伊依然熟睡著,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和著輕微的呼吸聲,她逐漸紅潤的臉上顯現著一種安詳的神態。
我有多久沒有看到凱伊有這種神情了?凱格爾慢慢走到床頭,跪了下來,輕輕撫摩著她的臉頰,凱格爾低聲呢喃著:“凱伊對不起!對不起!”
“力?”凱伊慢慢睜開眼,望著眼前模糊的人影輕喚了一聲,晚春的風輕柔的吹著,遠方似乎有音樂的聲音,夾在淡淡的花香裡虛幻似的隨風飄了過來。凱伊眨了眨眼睛,慢慢適應著明媚的陽